我給上司下了春藥(下)

(九)

徐婉給我的地址我去過,那裡離公司不遠,是一片城中村裡的小巷子,也是這座城市隱秘的紅燈區之一,廉價的出租房、低等的流鶯、尋工不利的農民工、無所事事的二流子,龍蛇混雜、管理無章。但拜人流量大所賜,有幾家味道不錯的小吃,我和小張曾在白天時候結伴來過一次,晚上到這裡卻是從沒有過。

「小伙子,住店不?」

「帥哥,找個妹妹吧!」

一路上對形形色色的招攬置之不理,我按著紙上寫的一路向裡走,在一座破敗的舊樓處停下。三樓亮著燈的那間,就是小張所在的地方。

踏過滿是缺口的水泥樓梯,我緊握著拳頭,提醒著自己一定要冷靜地問明所有事情。走到他的門前,敲了兩下,門很快打開了,伴隨著一股刺鼻的酒味,小張那醉醺醺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怒火,在見到這張臉的瞬間將我吞噬,在理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我的拳頭已經重重揮了上去。

「砰!」一聲悶響,小張趔趄著退了幾步,他想開口說話,但我的第二拳已緊接而至。這一拳將他擊倒在地,痛苦呻吟,但這痛苦,比起湘怡所承受的又算得了什麼?

所有要問的話全都忘記了,現在我能做的,就是聽從來自心底的指揮,衝上去騎在他身上,憤怒的拳頭一下一下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砰!砰!砰……」我不記得我揍了他多少拳,也不記得帶起了多少血花,我的手指痛得麻木,指背上的皮都脫掉一層,骨頭也痛得鑽心,但我停不下來。

我以為我已經心灰意冷,可以冷靜地面對這件事情,用更加理智的方法來解決,但是不行。只要看到他,我就無法壓抑我的仇恨!

等到胳膊再也無力揮動,我抓著他的領口重重地喘著粗氣,才發現小張已經奄奄一息。我強壓下直接將他打死的想法,從他身上起身。屋子裡除了一張凌亂的單人床和一張堆滿雜物的桌子外別無它物,我沒有找到坐下休息的地方,乾脆靠著牆直接坐在地上。

「嘿……」小張滿臉是血,掙扎著爬到我對面的牆邊,費力地翻過身子也靠在上面:「都知道了啊?」

「你他媽的!」我的怒火騰地又竄上來,忍不住想起身再次衝過去。

「等……等一下……」小張吃力地抬起一隻手阻止我:「我……歇一下……你也歇一下……」

他顫抖著雙手從兜裡掏出一團皺巴巴的衛生紙,堵住不斷出血的鼻孔,又從懷裡摸出一包菸,抽出一支點上,將剩下的向我丟來。力道不夠,菸盒在離我很遠的地方落下,我沒去撿,他也沒有。

上一次這樣把一包菸扔向我的是老吳,而這一次是小張。【本文轉載自1000成人小說網(1000novel.com)】他們果然是一路貨色!

「咳咳咳……」鼻孔被塞著,氣息又不順,一口煙將小張嗆出了眼淚,但他固執地又吸了一大口。

「好了,劉哥,想問什麼你問吧,我都告訴你。」

「迷姦楚湘怡,是你和吳錦泉串通好的?」

「是。」

「你為什麼這樣做?」

「為了升職。」

「誰的主意?」

「他的。」

「為什麼選我?」

「本來不是你,老吳要選你,但我不願意。可是那天你忽然說你要辭職了,我想,做完這件事,你離開,楚湘怡也沒有任何證據去為難誰,簡直完美。」

「姓高的是誰?」

「兩百塊錢雇來的工人。」

「徐婉知道嗎?」

「不知道。」

「那你們為什麼要吵架?」

「……」小張驚愕地看著我:「她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我搖搖頭,既然徐婉不知道,我也沒興趣去探聽他們夫妻的私事:「張崇武,只為了那麼點利益,你就害了楚湘怡,還有我,你不怕會遭報應嗎?」

「報應?嘿嘿……」小張血污遍佈的臉笑起來格外猙獰:「報應,想不到你會說出這種東西啊!」他喘了口氣,又吸了口菸,抬頭對我說:「你知道嗎?徐婉懷孕了。」

「你他媽少拿這種事來博同情!」他的每一句話,都讓我有著再衝上去毒打他一頓的衝動。

「你聽我說。呵呵,劉哥,你聽我說……」小張把頭靠在牆上,苦笑起來:「你還記得徐婉剛進公司的時候吧?多好的姑娘……」小張的眼神空洞下來,像是在回憶那時候徐婉的樣子。

「那時候,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她了。當時,那麼多人在追求她,可是她選擇了我。你還記得我在你跟前高興得流淚嗎?我是真的開心啊!那麼多年,從來沒有那麼開心過。

我愛她,越和她在一起久了就越愛她,所以我拼了命的工作,掏心掏肺地對她好。害怕老吳對她不利,我讓她辭了職,讓她在家當個全職太太,但是她不願意,說不想人生這麼早就失去目標。她說這話的時候,我知道她是不想讓我一個人承擔太多的經濟壓力,我真的很感動。

我記恨老吳,如果不是他的眼睛總是在徐婉身上打轉,她就不用辭職,我們就可以朝夕相處。老吳也同樣記恨著我,記恨我娶了徐婉。這些年,他總是處處打壓我、針對我,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有徐婉在我身邊就足夠了。我什麼都不怕,就怕有一天我會留不住她。

兩個月前,徐婉跟我說她想要個孩子了。以前我跟你說是我不想要孩子,說時機不成熟都是騙你的,我早就想要,這輩子發瘋地想和她有個孩子。那天她忽然說起來,我真的很害怕。這兩年我找過總部的很多人,可是只得到一個答案,那就是咱們公司下層員工的人事權,老吳隻手遮天。放在以前,我寧願一輩子當個小員工,也不會去求他,可是徐婉說她想要個孩子。

我不比你年輕多少,沒有了換個地方重新來過的時間,所以我去求了老吳,拿著禮物,拿著錢。但是,他只問了我一句話:『你知道什麼叫性賄賂嗎?』他要徐婉,要我老婆陪他一夜。

那一刻我真想殺了他!可是不行,我捨不得離開徐婉去坐牢,於是跪在地上求他,求他給我一份更高的職位,求他給我更多的報酬,求他讓我能讓徐婉過得更好。然後他說:『徐婉不行,那就楚湘怡吧!』

我沒有別的選擇,我必須得到這個職位。於是我跟他合謀計劃了一切,把一個無辜的女孩子送到了他手上,同時葬送的,還有你和我這麼多年的交情。

嘿,別說我重色輕友,為了徐婉,我什麼都願意做。可是就在老吳得到楚湘怡後,就是你去公司辦手續那天,徐婉早早地把我叫了回去,告訴我她懷孕了。

嘿嘿,她懷孕了……我不能生,從幾年前我就知道我沒有生育能力,我不敢告訴她,騙了她很多年,這幾年每一次做愛我都戴套,就是為了掩飾這個事實。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拚命,所有對她的好,都是為了能把她綁在身邊,能讓她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捨不得離開我。可是,他媽的她竟然跟我說她懷孕了……操他媽的!

知道最諷刺的是什麼嗎?我竟然不能離婚。我和她大吵了一架,起草了離婚協議,卻被民政局告知我太太是孕婦,孩子一歲之前我都不能提出離婚。徐婉不告訴我姦夫是誰,不願意打掉孩子,也不願意主動提出離婚,他媽的,要多麼狠毒的女人,才能在謊言被拆穿之後還讓我繼續給她養著她和別人的孩子!

更諷刺的是,我他媽還是愛她。她這樣對我,我卻該死的他媽的還是愛她!我知道就算她同意離婚,我也捨不得真的丟下她。可是我又沒辦法留在家裡,只要看到她的肚子,我就忍不住去想到底是哪個男人在裡面播下了該死的孽種!所以我逃了出來,躲在這裡。

戴綠帽子的感覺你試過嗎?你沒有。楚湘怡不是你的女人,但是徐婉是我的妻子,我白天在公司裡一面裝作若無其事,一面又擔心著老吳會過河拆橋,或者楚湘怡忽然發現了真相把事情鬧開。晚上回到這裡,我又頂著一頂活生生的綠帽子無法入睡。

就在剛剛,我下樓去找了個小姐,一邊操她,一邊跟她說:『等你嫁人了,別忘了告訴你老公我操過你。』然後我被人踹了出來,買了酒,接到你和徐婉的電話,等著你過來。

可是你他媽來得太慢了,酒都快被我喝完了。真他媽的……報應。嘿嘿,你說得太對了,就是他媽的報應……」

我沒料到會聽到這種事情,徐婉在我眼裡一直是個端莊賢惠的好姑娘,她和小張也一直恩愛得讓人嫉妒,我不敢相信出軌這種事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但是,要說狠毒,小張有資格去說徐婉嗎?也許他很可憐,但那不是湘怡的錯,不是我的錯,不該由我們去吞下這份苦果。

「張崇武,我不想管你和徐婉的事,告訴我,吳錦泉是怎麼偷拍的?都拍下了什麼?」我不想再繼續他和徐婉的話題。小張喝了酒,半醉半醒的,或許是我詢問那些不確定的因素的最好時機。

「我們商量好計劃之後,有天晚上偷偷地在公司裝了監控,裡面外面都有,其中的兩個攝像頭就對著你的辦公桌和咖啡機,老吳的電腦上可以看見全部的畫面。你下藥的畫面、老吳和楚湘怡做愛的畫面,全都錄下了,我這裡也有一份視頻,可以給你。」

「什麼?他竟然把和湘怡……」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隨即想起那個關於老吳離婚的流言。

「嘿嘿,有什麼好奇怪的,咱們不是都聽說過嗎?」小張的話證實了我的想法:「老吳就是那種喜歡自己的女人爬上別人床的變態,所以他老婆才會跟他離婚啊!」

「你他媽知道他是這種人,還把楚湘怡交給他?」我向他咆哮,不敢相信他已墮落如斯。

「不是楚湘怡就是徐婉,你讓我怎麼選?」小張苦笑地搖頭:「他不但給了我視頻,還給了我開了另一個條件。他媽的,不只是你,我也一樣被他耍了。」

「是什麼條件?」

「他說你遲早有一天會猜到真相,並且可能和楚湘怡聯合在一起。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我就拿視頻去威脅楚湘怡,說一切都是我和你聯手做的,我要升職,你要錢,這只是一場性賄賂。如果這一切沒有發生,他可以繼續在楚湘怡面前扮好人,找機會將她收為己有;如果發生了,而我又不願意照做的話,他會把提拔的機會給楚湘怡來換取她同意私了。」

「哼哼,」我冷笑道:「你應該知道,如果他想扮好人,那麼提拔的機會無論如何都會給楚湘怡吧?一個新進一年的員工踩著別人的頭上位,等於在同事眼裡坐實了兩人之間不可告人的關係,到時候,來自於其他人的嫉妒和譭謗會讓楚湘怡無處容身,對吳錦泉來說百利而無一害。而知道他一切罪行的你,和楚湘怡一樣沒有任何的證據,他根本沒必要兌現承諾。如果我沒猜錯,他給你的視頻只從我下藥開始,但是他自己手裡的那一份,連同你給我藥的畫面也有吧?」

「劉哥,你真的很聰明,如果你把你的聰明用在工作上,也許你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也不會發生這些事。」小張輕歎一聲:「你說得沒錯,現在,我也已經是騎虎難下的境地。老吳讓我去威脅楚湘怡,卻沒有說威脅以後要做什麼,在他的如意算盤裡,只怕最後還是由他來扮演英雄救美的角色。說到底,我和你一樣都是棋子而已。」

「張崇武,說實話,那份視頻到底能透露多少東西?你手上還有沒有其它老吳犯罪的證據?」我不想去關心他的境地,但我知道湘怡仍然沒有走出危險,我必須救她。

「沒有。」小張搖頭:「他是頭老狐狸,狡猾得很,每次我們商議這件事都是在澡堂子裡,脫得光光的,沒有任何取證的方法,其它時間,他永遠對這事閉口不談。那份視頻裡,他從頭到尾也沒有採取過強迫手段,做每件事情都先徵求楚湘怡的同意,甚至很多時候楚湘怡還比較主動一點,簡單來說,用它當證據,除了你,指控不了任何人。」

「他媽的!」我忍不住罵了一句:「那你呢?由你出面指證他,加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證據,絕對可以扳倒他的。小張,這次你必須幫我!」

「為什麼?」小張疑惑地看著我。

「為什麼?!因為你他媽幹了傷天害理的事!」

「我不是問這個。」小張皺起眉頭說:「我是說,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現在的社會,人人都把自己的責任往外推,哪有你這樣明明不用承擔卻自己湊上去的?你想要什麼?楚湘怡嗎?劉哥,別忘了現在是什麼年代,就算楚湘怡不是處女,她依然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女神,就算你幫了她,成了懲惡揚善的正義英雄,你也依然是個一無所有的老光棍,而且會為了她背上法律責任。

你指望什麼?指望她因為你對她好就對你垂青,就算你坐牢也等著你,為你守身如玉?別傻了。別忘了如果沒有你,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你覺得她一定能原諒你?你不怕等你幫她討回公道後,她連你也一起報復?你想清楚了嗎?」

「閉嘴!」我冷冷說道:「我從來沒忘記自己該負的責任。你說得沒錯,換成是別人,也許我會遠遠地躲開,但是楚湘怡不行,無論是因為我愧對良心,還是因為我喜歡她,總之這件事我絕不會放手不管。一句話,你到底幫不幫我?」

「對不起,劉哥。」小張搖頭:「我不會為了所謂的良知自己往火坑裡跳。我是自私的人,坦白講,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就是希望你能把老吳弄倒,但不是在法律範圍內的。你沒有證據,你找不到,我也不會讓你找到,因為一旦涉及司法,我無論如何也逃不開責任,我還有我的事情要做,不會陪你做傻事。我唯一能幫你的,就是不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老吳。而且,聽我一句勸,楚湘怡是你得不到的女人。漂亮的女人,遲早都會爬到有錢人的床上去的。你這麼做,不值得。」

「值不值得,你說了不算。」小張的執念太深,我已經不想再和他說下去:「現在,把視頻交給我。」

「OK。」他聳聳肩,掙扎著起身,從桌子抽屜取出一隻U盤,還有兩個紙包交到我手上:「視頻在這裡。不要問我還有沒有備份這種傻問題,你知道我也要給自己留下資本。然後,當初老吳為了以防萬一,一共給了我三顆藥,這是剩下的兩顆,全部給你。」

「我為什麼要這種東西?」

「劉哥,你是個好人,可是在這個社會,好人就他媽代表著沒用,代表著被人欺凌。老吳跟我說過一句話:『要得到一個女人並不難,要麼夠有錢,要麼夠壞。』他兩樣都占,你鬥不過他的。與其為了得到楚湘怡做出這種不知死活的行為,不如試著走一走捷徑。我相信以你的聰明,自然會找到不需要背上責任的辦法。仔細想一想吧,一邊是一個得不到的女人和可能的牢飯,另一邊是一個任由你擺佈的女神,選哪邊,真的需要考慮嗎?」

我沒有作聲,接過了那些東西。這兩顆藥在我的手裡總比留在他那裡要好得多。

「對了,徐婉真的不知道你做了這些嗎?」臨走時,我又回頭問他一次。

「不知道。」小張搖頭道:「如果她知道,恐怕我們之間就真的無法挽回了吧!真他媽可笑,出軌的是她,卻是我在這裡惦記著挽回!」

「活該!」我扔下兩個字,離開了他的屋子。

徐婉知道了小張不能生育,沒有離開他,一切都只是小張自己的杞人憂天,卻造就了現在的結果。對此我不知道說什麼,就算說什麼也沒有用。小張的話對我不是全無影響,我不是很懂法律,但估計如果在我的幫助下成功把這兩人繩之於法,只要湘怡不追究,真相大白之後我並不需要負上很大的責任。

但是,然後呢?楚湘怡會怎麼看我?會因此喜歡上我嗎?不會的,能原諒我大概已經是她的極限,就算我沒有對她做過什麼,她也不會看中我這樣的男人,更不要說歸根結底我也參與了對她的設計的事實。所以小張說得沒錯,我其實是在自己往坑裡跳。但是,我可以選擇不跳嗎?

「劉子成,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湘怡兩次問了我這個問題,我全都給了她肯定的答覆。現在在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中,我是唯一能讓她依靠的。我可以在這種時候再去欺騙她嗎?

我不想再看見她的眼淚,不想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但是我知道,這件事情一結束,我就沒有了說這種話的資格,也沒有了再繼續保護她的權力。

她是美麗的女神,我是沒用的廢物,我們的身份無法平等。楚湘怡,終究是我得不到的女人。

(十)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想了整整一夜,我仍然不知該作何選擇。

湘怡發短信來說她還是決定去上班。現在我們兩個人,只有她還能接觸到老吳,這個女孩一定不會放棄任何取證的機會。我沒法阻攔她,只是告訴她不要試圖去接觸小張,也不要讓他看出任何蛛絲馬跡,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現在的聯手關系。

我沒敢告訴她,小張也握有她的性愛視頻的事,那樣子除了讓她更加驚恐外不會有任何的作用。我為我的辭職懊惱不已,放楚湘怡一個人在公司裡面對那兩個男人,我很擔心。思索再三,我給老吳打了電話,說我沒能找到工作,想回去上班,但是,被拒絕了,意料之中的事。

我喜歡楚湘怡,可能是公司裡她所有愛慕者中最容易為她做出失去理智行為的男人,留我在那裡,就等於給他征服女神的道路上設置了一顆炸彈,換了我,也同樣不會答應。

我又給徐婉打了電話,跟她說小張已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她在電話裡哭了一陣,當然也是什麼都沒透露給我。我安慰她幾句,然後問她,她們公司現在招不招人。

「嗯,還有幾個空缺,不過都是最基層位置,挺辛苦的。如果劉哥你願意來的話,我可以幫你說說。」她止住了嗚咽回答我。

「辛苦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能夠養活自己,有勞你了。這種時候還來求你幫忙,挺不好意思的。」我假惺惺地說道。

「沒事。」徐婉頓了一下又問道:「劉哥,你來我們公司該不會是為了小張吧?那件事……我不會……」

「我明白。」我打斷她:「放心,不是為了他。他的做法我並不贊同,而且我也不會插手你們兩口子的私事。」

「哦……那行,有消息了我打電話給你。」

看起來徐婉是很在乎那個她出軌的對象,所以才會懷疑我是為了小張去探聽那個人的身份。但是她仍然會答應我,說明她並不覺得我能在那裡打探出什麼,也就是說那個人應該並不是她的同事。

不過,無所謂,想這些沒用,與我無關!

我哪裡也沒去,留在房裡,把小張給我的U盤插進電腦。昨天猶豫了一夜,最終我還是給自己找到了打開視頻的藉口。我需要尋找線索。

雖然聽湘怡簡單地描述過,自己也腦子裡做了猜測,但當老吳姦淫我的女神的畫面進入眼中,我還是升起了要將電腦砸掉的衝動。

小張說得沒錯,單從視頻來看根本看不出姦淫的跡像,那個藥物的藥性比我估計的還要強烈許多,從癱倒在老吳懷裡那一刻起,湘怡就像是個玩偶一樣完全聽從著老吳的擺佈,明明是純潔的處女,對老吳種種挑逗和引誘的反應卻比妓女還配合。

我憤怒地看著屏幕上淫穢的畫面,聽著我的女神壓抑卻放蕩的叫聲,死死握著拳頭,昨晚留下的剛剛結痂的傷口又再度繃開,鮮血淋漓猶如我此刻的心臟。

但是我也沒法否認我的興奮,壓抑在痛苦之下躁動的興奮。湘怡的身體驚為天人的魅惑,每一寸肌膚都對我充滿吸引力。這是我偷窺了一年多,幻想了一年多的女神之軀,雖然此刻她正被一頭畜生玷污,但那絲毫影響不了她的美麗,一份我得不到的美麗。

視頻的內容遠比湘怡描述的要多,在她陷入沉睡了以後,老吳又姦淫了她四次。失去知覺無法反抗的柔軟身體被任意擺弄成各種姿勢,在睡夢中仍然不由自主地去迎合老吳的抽送,發出淺淺的低吟,沙發上、地板上、辦公桌上,到處都留著湘怡灑下的愛液。

老吳曾試圖侵犯湘怡的後庭,將她壓在辦公桌上一邊從身後幹著她的小穴,一邊用她湧出的花蜜塗抹在小巧的屁眼周圍,但是只是侵入了半根手指就因為湘怡痛醒過來而宣告放棄。

作為不甘的報復,他那一次直接將湘怡幹到在高潮中失禁,並在她失神的時候把沾滿了白漿的陽具塞進她的嘴裡。這些片段湘怡並未對我提及,那畫面讓我震驚到渾身發抖。只有在AV中才會出現的場景真實地發生在我的女神身上,讓我一直仰慕的女人在我面前露出了下賤如婊子的一面。

『如果我也可以這樣對她……』我苦澀地搖搖頭,驅散了這個想法。不可能的,楚湘怡不會愛上我,我連給予她擁抱和親吻的權力都沒有,更不必說將她像個奴隸一樣隨意享用。

視頻播放結束時已經到了下午,畫面最後定格在老吳扶著湘怡離開辦公室的時刻。我僵硬的身體終於在屏幕漆黑一片時得以鬆弛,一直急促的心跳也終於舒緩下來。

下樓去吃飯的時候徐婉給我回了電話,說她已經說好,我隨時可以去上班。我當然千恩萬謝,並不忘又安慰她兩句。掛掉電話後,我又撥通楚湘怡的號碼。

「喂。」她很快接起來,聲音很憔悴,聽得出她在公司過得有多小心翼翼。

「早上忘了跟你說了,辦公室裡有監控,你找個安全的地方接電話。」我小聲對她說,她回了一句等等,過了一會才又出聲。

「我在其它樓層了,什麼事?」

「吳錦泉今天有對你說什麼或者做什麼嗎?」

「沒有。我去了他辦公室幾次,他除了說工作的事就是道歉,不過矛頭還是都指向你。」

他媽的,這個混蛋!我暗罵一聲又問道:「張崇武呢?他有什麼異樣嗎?」

「他今天沒來,好像是請假了吧!」

看起來昨天我在小張臉上留下不少痕跡,他要是想對老吳隱瞞,就必須有個合理的解釋,避而不見是個好方法。

「劉哥,你想到辦法了嗎?」湘怡沉默了一陣,小聲問道。

「還沒有。」我黯然回答:「張崇武那邊不願意配合我,我揍了他一頓,但是無濟於事。」

「你沒事吧?」聽說我和小張打了架,湘怡語氣裡有點關切的意味,讓我心動。

「沒事。」我回答:「我會再去找他的。」

「劉哥,我很害怕。」湘怡的聲音無助得讓我心疼:「我想要證據,可是呆在這裡讓我很害怕。同事們看我的眼光都很奇怪,吳錦泉也總是伺機接近我。雖然我一直開著錄音,可是如果他把我叫進辦公室後強制給我灌藥,又搶了我手機怎麼辦?我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了。」

「沒事的。」我輕聲安慰她:「他現在還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真相,應該暫時不會冒那種險的。我早上跟他說要回去上班,但是被拒絕了。現在你是咱倆中唯一能接觸到他的人,如果你也離開,想找到證據就沒可能了。你現在只要再忍一忍,跟他周旋著,然後想辦法拿到他辦公室的鑰匙,我們就有希望。」

「為什麼要他辦公室鑰匙?」湘怡不解地問道。

「他的電腦裡應該存著那天的監控視頻,裡面有拍到張崇武把藥交給我的畫面。拿到那個視頻,我就可以去逼迫張崇武配合我,站出來指證吳錦泉。」

「這樣嗎?我盡量吧……」湘怡疲憊地說道。這對她來說是很難完成的事,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這麼一絲希望了。

結束了和湘怡的通話回到屋裡,空虛的感覺立刻席捲了我。沒有工作,見不到楚湘怡,報復的事情又沒有進展,只能張望,我忽然有一種要做的事情明明很多,卻偏偏無所事事的荒唐感。昨晚一夜沒睡,現在卻還精神的不行,我在屋裡來回轉了幾圈,抽了幾根菸,最後還是無法抗拒心底的那份我不願承認的慾望,再次點開了那個視頻。

看著女神淫媚的姿態,聽著她銷魂的叫聲,我狠狠擼著自己的雞巴,射出精液。更加空虛,可是,心安了。

鑽進被子,將那兩顆藥丸拿在手裡細細觀察了一陣,我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起了大早,給徐婉打電話招呼了一聲,我穿戴整齊,去新公司報到。

工作的內容和以前差不多,還是幹銷售,不過這次上司從令人厭惡的老吳變成了漂亮的徐婉。她在公司似乎人緣很好,跟新同事介紹了我一下,大家立刻鼓掌表示歡迎。這工作主要就是和人打交道,他們的產品也不高端,我經驗豐富,一上午時間就對業務瞭解得差不多,就等著勾搭個客戶實際練手了。

我跟其他人不熟悉,午餐當然是和徐婉一起吃。她說我第一天來要表示一下歡迎,找了個檔次不錯的餐廳,要了個小隔間。

邊吃邊聊,自然地又說到了他們夫妻的話題上。徐婉不太願意談這個,尤其是涉及那個男人的身份時,她總是倉促地繞開重點。我沒有追問,只是問她還打不打算和小張過下去。

「怎麼說呢?」徐婉輕咬著筷子:「我知道這事全是我的不對,是我對不起崇武,他現在這樣子對我也是我咎由自取。可是我不想離開他,我和那個男人之間的事沒法對你細說,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已經斷絕了來往。

我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選擇了崇武,我沒法離開他。但是,我也不想放棄這個孩子,不管他的父親是誰,畢竟是有一半我的骨血,尤其是知道崇武不能生育以後,我更沒辦法放棄自己成為母親的機會。

崇武說只要我願意打掉孩子,我們可以去領養一個,但是我做不到。我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醫生也告訴了我預產期,那是這孩子的生日。你我都有生日,每逢生日都有人祝賀,我不想這輩子每年到了那一天,就想起自己有一個無緣過生日、永遠也聽不到一句生日快樂的孩子。」

「可是……你想過小張的感受嗎?養你和別人的孩子,這是哪個男人都接受不了的吧?」我能理解她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態,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修復她和小張的關係就太難了。

「我明白,但是現在的局面也有他的責任。如果一開始他就告訴我事實,也許我會在那時候就斷了做母親的念想,他不該讓我懷抱希望這麼多年,每天都在期待他鬆口,同意和我孕育寶寶。

劉哥,你不知道,我在這幾年想要孩子已經成了病態,一開始我跟他說的時候,他只說還沒準備好,但是後來他會開始發怒,一提到生孩子的事就發火,摔東西。我不敢再說,可是越不敢說,就越憋得難受。

那天我知道自己懷孕了,就抱著攤牌的決心叫他回來,也向他明言除非殺了我,否則這個孩子我一定會保住。他當即就提出了離婚,但我知道他離不了,我是孕婦,他離不了婚。這也是我要保住孩子的另一個原因。我是個出軌的女人,如果沒有孕婦這個身份,崇武就可以輕易地結束這段婚姻,我剛也說過了,我離不開他。」

「唉……」我歎了口氣:「徐婉,你們這情況真的很複雜,但是,勸和不勸分,我是看著你和小張走到一起的,不想也看著你們兩個分開。既然你有這個心思,那我也希望你能堅持下去,小張那邊,我會好好幫你說的。」

「謝謝你,劉哥。我不能喝酒,就拿這杯水敬你,同時也算歡迎你來公司上班!」徐婉向我舉起茶杯,我與她碰了,一飲而盡。

下午下班後楚湘怡給我打了電話,她沒有找到機會,老吳的鑰匙只有他自己有,一直都掛在他的腰上,除非湘怡願意再犧牲一次色相去騙老吳脫了褲子偷過來,否則根本無計可施。

這是我預料之中的事,安慰了湘怡幾句,讓她不要著急,慢慢來。本來想邀請她一起吃飯的,但是要做的事很多,我試探了兩句,她沒那個意思,我也沒勉強。

買了點藥,又拿了幾瓶啤酒,我去了小張那裡。

「怎麼?昨天還沒打夠?」他見到我很驚愕,大概以為我應該永遠不會再主動找他了吧!

「今天不打你了。」我揚起右手給他看指頭上的紗布:「聽湘怡說你今天沒上班,來看看你。」

「你來看我?」小張疑惑地瞄著我:「難道是我昨天喝多了,這臉上的傷其實是我自己撞的?」

「切,還知道開玩笑,看來你也不怎麼內疚。」我壓制著心中的火氣,在他肩上捶了一拳,進了屋子。

屋裡還是沒坐的地方,我照舊在地上坐下,開了兩瓶啤酒,把一瓶遞向他:「來,先喝一個。」

「劉哥,你還是先說是什麼事吧!你這樣子我可不敢喝酒,萬一里面下了毒呢!」小張離我遠遠的,沒有接過那瓶啤酒。

「坑我的時候膽子挺大,怎麼這會慫得像個孫子?不喝拉倒。」我把瓶子放下:「坦白說吧,我是來談條件的。」

「談條件?什麼條件?」

「我現在在徐婉他們公司上班。」我微笑著回答,看到小張臉上的疑惑變成驚訝。

「你想幹什麼?」小張走過來,撿起了啤酒。

「開門見山的說吧,你幫我找到老吳的犯罪證據,我就不把我幹的好事告訴她。」我冷冷地直視著他。

「去你媽的!」他喝了口酒,在我旁邊坐下:「你這說的是屁話。我把證據搞出來,老子被提審,不用你告訴她她也知道了,你當我傻逼啊?再說,就算現在鬧成這樣,徐婉也還是我老婆,你覺得她能相信你?」

「嘿嘿,」我也喝了口酒:「你別忘了,我現在是唯一知道你們情況的人,也是公司裡唯一能和徐婉聊這件事的人,我現在每天和她相處時間可比你長,我多說說她的好話,多說說你的壞話,她現在不相信,再過些日子你說她信不信?當然你可以現在就回家去,告訴她你接受她肚子裡的孩子,這樣子你們的矛盾就迎刃而解,不用怕我從中作梗了。」

「你……」小張怒視著我,又頹然搖頭:「你真要告訴她我也沒辦法,這事對我沒好處,我不可能答應。」

「你說得也對。」我聳聳肩:「但是我現在有你的把柄,不能不利用。這樣吧,我退一步,再給你點好處。」我直視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不是對弄到藥很在行嗎?我會經常跟徐婉一起吃飯,我幫你下藥,弄沒了她肚子裡那個孩子。」

「劉哥,你……」小張被我的話震驚,但眼中也升起了明顯的希望:「你不應該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你究竟要什麼?」

「我要楚湘怡。」我斬釘截鐵地回答:「你只要徐婉,我也只要楚湘怡,我要她的絕對安全,確定她不會再被你和老吳騷擾!」

「這……」小張猶豫地思考了一下:「這他媽還是屁話。我都說了,你找到老吳的證據,我跟著進去,徐婉有沒有孩子還他媽關我屁事!」

「這倒也沒錯。」我點點頭:「不過既要弄倒老吳,又要保住你,這可有點難。但首先的一點,上次你說要拿視頻去威脅楚湘怡的事,絕對不准做。然後,我們可以試著去找點新的證據。」

「新證據?你是指……」小張不明白我的意思。

「很簡單,經濟犯罪,或者其它什麼的,只要能讓他進去就可以。要是實在找不到,就讓他再犯一樁事!沒有你我參與的事!」

「操!你他媽怎麼說得那麼簡單?說白了,我現在就是老吳操縱的一條狗,我能讓他犯事?我要有這本事,早他媽自己幹了,也不用等到要跑去求他給我升職!」小張把我的話當作天方夜譚,剛剛燃起的希望又熄滅下來,垂頭喪氣地拿起酒瓶。

「這種事可以慢慢計劃,我以前什麼也沒幹過,還不是被你們設計得隨時准備吃官司。人總有疏忽的時候的,現在我只要你答應會幫我。除了幫你毀掉徐婉肚子裡的孩子之外,附送的條件,是我會幫你探聽那個姦夫是誰,不過這事我沒法保證,你老婆的嘴有多緊你自己知道。啊,那個男人應該也知道。」

我暫時也拿不出什麼具體方案,但是小張的配合我是絕對需要的,不過我也不忘在言語上諷刺他,否則我隨時都會想再狠狠揍他一頓。

「你他媽別拿那種話來刺激我,要是真能按你說的那樣,我他媽當然幫!」小張抬起頭看著我,目光堅決。

「那就好,來,走一個吧!」我再次向他舉起酒瓶,這次他沒有拒絕,舉起瓶子與我相撞,但在他仰頭喝酒的時候我又繼續說道:「小張,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了,你可別跟我耍花樣。真要是逼到我狗急跳牆,我不差多報復一個!殺人的事我可能幹不出來,但是下藥的事我可是已經做過了。別忘了,上次你給我的藥我隨時可以放到徐婉的杯子裡,至於那時候她身邊有多少男人,我可沒法跟你保證!」

「我愛你!你敢?」小張還沒嚥下去的啤酒伴著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身,我沒有在意,哈哈笑著仰起頭,把剩下的半瓶酒全部灌了下去。

很多事情,站在好人的立場上無法做到,但是老吳說得沒錯,只要夠壞,要幹成那些事情卻並不難。從現在開始,為了楚湘怡,我要試著在刀鋒上行走,把所有事情徹底解決掉。

(十一)

老吳對楚湘怡的攻勢越來越猛烈,已經慢慢由道歉變成了迫切地追求。這種情況在我意料之中,但是對楚湘怡來說,明明知道是對方主謀迷姦了自己,卻不得不在他面前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更要承受同事們帶著鄙夷的異樣眼光,在公司的每一秒對她來講都是痛苦的折磨。

我明白她的心意,每天都與她通電話,也見了幾次面,除了和她商量對策之外,少不了加油打氣和安慰。我不知道她和我在一起是否也開著錄音,但看得出來她仍然對我有所戒備。這種事我沒所謂,我知道如果她開錄音的話,這幾天我對她說過的話已足夠把我丟進監獄,但是她不會那樣做,至少現在不會。

能夠周旋在兩個大美女之間對很多男人來講都是非常值得驕傲和令人羨慕的事,但對我現在的處境來說則絕對不是。除了應付楚湘怡,和徐婉的關係處理也讓我很頭疼。

雖然我是徐婉帶進公司的人,但她想要和小張修復關係,目前並不想和任何男人表現得太過親密,因此只有在偶爾一起吃飯時才會和我聊得比較深入。我告訴了她小張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那個孩子的態度,她能理解,但是不打算讓步,這正是我要的,所以沒有再勸她,只是站在她的立場上說了許多話,進一步換取她的信任。

同時,在工作上我也前所未有的努力,一方面是為了自己的經濟情況,另一方面,我不想因為我的不上進而使徐婉覺得為難,那樣子對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好處。可笑的是,因為我這份異乎尋常的努力,竟然在進公司短短幾天的時間裡簽下了兩個單子。

我想起小張的話,也許,當初我也能做到這樣的話,也就不必辭職,也不會去給老吳下藥,楚湘怡也就不會遭遇這樣的事,至少,不會是因為我遭遇這樣的事了吧!

第一次簽單是部門的同事一起慶祝,第二次則是我和徐婉兩個人私下慶祝了一番。依然是上次的地方,依然是我喝酒,她喝白開水。

這一次聊了很多,除了關於那個男人的身份之外,幾乎所有她的想法都對我傾吐而出。懷孕的女人情緒不穩定,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小張不願意回家,別人不知道他們的事,她便只能向我訴說。

言語間,我假裝不經意問起了她對老吳的看法,「他是個混蛋!」徐婉說了一句,立刻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是在因為在孩子面前說了髒話而道歉。

「你離開公司之後,吳錦泉還糾纏過你嗎?」我留意到她的舉動,卻假裝沒有在意,繼續問道。

「有。」徐婉點點頭:「之後大概有一年多的時間,他還在不停地給我打電話、發短信。崇武在他手底下工作,所以他能輕易地知道什麼時候我丈夫不在我身邊,我也沒敢告訴崇武,害怕他知道了以後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

「他那些短信的內容……是性騷擾嗎?」我猶疑了一下問。

「不是。」她搖頭:「大部份都是道歉的,說什麼他知道是因為他對我的愛慕讓我不勝其擾,所以才會離開公司。現在的他對我只有祝福和內疚,希望我能不計前嫌再回去,公司的大門永遠對我敞開之類的。」

「他的這些話你信嗎?」我暗自歎息,這混蛋果然是老狐狸,在誰面前都不漏破綻。

「不信。」徐婉再次搖頭:「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如果他真的內疚,就不該再來打攪我,或者直接由崇武帶話過來,而不是偷偷地跟我聯繫。而且那時候我在這邊已經算是站穩腳跟,完全沒有考慮過要回去。」

「那些短信你還留著嗎?」

「當然沒有,開始是看過就刪,後來直接看都懶得看了。你怎麼對這個這麼感興趣?懷疑我和吳錦泉?」徐婉狐疑地看我,我連忙否認。

「其實……」我看她的目光依然帶著絲絲懷疑,暗罵自己操之過急,只得給出合理解釋:「小張他和吳錦泉,最近的關係走得有點近。」

「這個我知道,他為了升職去求過吳錦泉,帶去了不少錢,應該是因為這個吧!」徐婉為我解答。

「這事我聽小張說了,不過……」我作出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過什麼?」徐婉疑惑道。

「這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我頓了一下,喝了口啤酒:「你也說了,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況且大家也都聽說過吳錦泉是個有淫妻癖的變態,我聽說這樣的男人,對所謂人妻的慾望要比一般女性強烈得多。我不知道小張給了他多少錢,但是組長的職位炙手可熱,在所有競爭者裡你們也不是最有資本的,他給的錢,別人未必給不起,為什麼吳錦泉偏偏會答應和他有芥蒂的小張?」

「你是說……」徐婉聽出我的意思,不可思議地掩住了嘴。

「沒錯。」我點頭:「我懷疑他的目的還是為了你!」

「這……不可能吧?」徐婉搖著頭否認著,但是眼裡的神色透露著她已經開始相信我的話。一孕傻三年,要騙一個孕婦並不難,而且我說的並非假話。當初老吳首先對小張提出的條件是徐婉,也許那只是為了下一步設計楚湘怡給小張下的套,但也不排除相對楚湘怡,徐婉才是這個變態的第一選擇的可能。

「但是,崇武不可能答應的啊!我是他老婆,他絕對不會是那種為了事業會委屈自己女人的男人!而且他升職也是為了我。不會的,他絕對能保護我的!」徐婉搖著頭,語氣由猶豫慢慢變成堅定,幾年的夫妻,自有著旁人難以介入的信任。

「徐婉,我說點不中聽的。」我歎口氣:「放在以前,小張絕對做不出那種事,但是現在不一樣,你出軌了。雖然小張是你丈夫,但我是男人,有些事情上我應該比你更瞭解他。我不知道你跟他的時候是不是……」

「當時我是處女。」徐婉聽懂我的意思,向我點頭。結了婚,尤其是有了母親自覺的女人對談起這些事情並不扭捏。

「嗯。」我繼續說道:「這幾年你在他眼裡,是白璧無瑕的,是一個專屬於他的女人。而且,你的工作更好,收入更高,外貌條件也比他好,你們兩個的地位應該是這樣的。這個是你,這個是小張。」我把我喝啤酒用的高玻璃杯和喝茶用的矮瓷杯放在一起,向她解釋。

「我並沒有這樣想過。決定嫁給他,我就沒有再去考慮過兩個人誰更優秀一點,夫妻應該是共同體,不應該這樣去比較的。」徐婉看著我面前的兩個杯子,面色有點失落。

「我知道。」我微笑一下:「這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處。在普遍的價值觀裡,一個女人無論嫁給一個比她優秀多少的男人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最多被人說什麼命好,或者貪慕虛榮之類的話,但是男人不一樣。你知道楚湘怡嗎?」我不著痕跡地跟她提起這個名字。

「聽崇武說過,好像是那邊新來時間不長的一個女孩,聽說長得很漂亮,喜歡她的人很多。而且,崇武他說,劉哥你也……」

「沒錯,我喜歡她。」我聳聳肩大方承認:「我不知道小張怎麼跟你說的,但是他肯定沒有說過覺得我們兩個有希望在一起吧?」

「嗯。」徐婉有點尷尬地點頭。

「這個我理解。」我笑了一下:「小張應該還跟你說過,吳錦泉也對楚湘怡感興趣吧?」

小張並不是慣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會有很多心理負擔,所以他為了排解壓力,一定在徐婉面前說過老吳和湘怡的事。而且,為了以後不出破綻,他對徐婉說的,肯定不會是事實。

「崇武說,楚湘怡好像是吳錦泉的……情婦。」果然,徐婉的話印證了我的猜測。

「沒錯。」我點頭證實了她的話:「楚湘怡是吳錦泉的情婦,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的。」

「那你辭職是……」

「是因為這件事。」我再次點頭:「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楚湘怡已經委身吳錦泉,我絕對不會捨得離開公司,離開她。同樣的,如果我以為只是吳錦泉單方面的對她有意思,我甚至會為了保護她而不顧一切地留在那裡。因為楚湘怡和我的差距,要比這兩個杯子要多得多。」我再次指著那兩個杯子對她說。

「徐婉,男人為了得到與他身份不符的東西,會願意付出別人無法想像的代價。但是……」我把玻璃杯輕輕一撥,讓它滑落桌面,在地上摔個粉碎。

「啊!」徐婉被我嚇得驚叫一聲,摀住了心口。我向她投去歉意的目光,同時招呼服務員過來收拾。

「我知道楚湘怡是吳錦泉的情婦的時候,她在我心裡的形象,就像這只杯子一樣,碎了。」

狼藉被收拾乾淨以後,我繼續對徐婉說道:「如果把你和小張比作我和楚湘怡,那現在的你在小張心裡,也同樣是一隻碎裂的杯子。當杯子完整的時候,我們端它、捧它,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是它一旦碎了,那我們就連碰都不會再去碰一下,而是找別人來收拾殘局。這,就是一個男人的想法。」

「你是說……崇武會把我交給吳錦泉!?」徐婉沒法接受這樣的說法,眼睛裡全是不肯相信。

「我沒有這樣說,」我搖頭:「我只是說出我的想法而已。徐婉,你現在的地位,要比我和小張高一些,應該知道站到那個位置之後,眼界裡會多出許多東西。如果連你這樣的女人都會經受不住誘惑而出軌,那小張呢?

男人在這方面的自制力要比女人差得多,現在你是一隻碎裂的杯子,而他即將變成一個跟你同樣高度的玻璃杯,到時你們的地位就會完全反過來,而你又懷著別人的孩子,遠的不說,剩下的八個月裡,你真的覺得你還能留得住他的忠誠嗎?而如果他在以前從沒接觸過的紙醉金迷中迷失,你又是否能確定他還能走得回來?」

我看著徐婉已經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又追問了一句:「吳錦泉可以給小張很多東西。如果你們兩個真的到了那一步,你猜,小張是否能一直堅持著不會拿你去交換那些他想要得到的東西?我說過,男人為了得到更好的東西,是會付出別人無法想像的代價的!」

「別說了!」徐婉捂著臉抽泣起來。看她可憐的樣子,我有點不忍心,但是想到此刻正在另一間公司裡那個如坐針氈的女人,我必須硬起心腸。

「你的意思……也是讓我打掉孩子嗎?」徐婉哭了一會,才又抬頭問我。

「不是。」我搖頭:「出於一個人的基本底線,我不會提出要平白抹去一條小生命的建議。但是,目前的現實就是只要這個孩子存在,你和小張的關係就難以挽回。不,即使孩子沒有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已經毀掉,打掉孩子雖然可以暫時緩解你們的關係,但並不是什麼長遠之計。」

「劉哥,那我該怎麼做?」徐婉迫切地看著我,雙手扭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搖頭歎息:「這種事情太複雜了,而且,我對你和那個男人的情況知道得太少。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袒護他,也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為他生下這個孩子。如果你願意說給我聽,或許我能夠幫你想出對策。」

「對不起。」徐婉默然垂淚:「唯獨這件事,我不能告訴你。」

「OK,我不勉強你。」我攤開雙手:「我只想問你,你現在還愛那個男人嗎?你願不願意放棄這個孩子?」

「我已經不愛他了,不,應該說我從來沒有真正地愛過他,一切都只是一時衝動而已。」徐婉堅定地說道,但她的雙手又護在了小腹上:「不過,我不想放棄這個孩子!」

「我知道了。我會幫你想辦法的。」我在服務員為我新拿來的杯子裡倒上啤酒,輕輕啜了一口。現在還不適宜進行一下一步,慢慢來,不要著急……

小張當然找不到老吳的證據,楚湘怡也找不到。這兩個人面對那頭老狐狸還是太嫩。晚上我又去找了小張一次,他依舊頹廢,對做下的一切悔恨不已。但我知道那份悔恨並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湘怡,只是為現在自己落入這種境地的不甘而已,可已經太遲了!

這次我沒有和他聊多久,坐了一會就離開了他的屋子。給湘怡打了電話,她還沒有吃飯,我去酒店打包了幾個菜給她送去,但是,她並沒有吃。這個女人對我依舊戒備,我無奈,但是理解。

「吳錦泉今天還有糾纏你嗎?」不去想那些多餘的東西,我正色問她。

「有,一天比一天難纏。今天他跟我說,只要我能原諒他,下個月會給我升職。」湘怡皺起眉頭疑惑道:「我不明白,如果按照你所說,那個職位應該是他許給張崇武的報酬,他現在出爾反爾給了我,張崇武會願意嗎?」

「一切還是那個原因啊!」我向她解釋:「張崇武也有把柄在他手上,拿他毫無辦法的。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事,如果你真的取代了張崇武升了職,我們再拿到那個視頻,那他無論是出於我的威脅,還是出於對吳錦泉過河拆橋的憤怒,都一定會站出來指證他的。」

「可是這樣子的話,張崇武自己也得擔上責任,他會願意嗎?」楚湘怡看向我:「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的。」

「呵呵,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說我傻?」我苦笑搖頭:「真要到了那一步,選擇權就不在他手上,只要我拿著視頻去自首,他不可避免會被牽扯出來,主動交代對他來說是唯一選擇。」

「劉子成,在這件事上,我謝謝你。」湘怡沉默了一會,鄭重地對我說。

「然後呢?」她的態度讓我有了一絲期待,我專注看她。

「沒有然後了。」湘怡搖搖頭:「我只能答應到時候會盡量跟法官說你的好話,為你減輕責任。這件事結束之後,我不會再見你。」

儘管已經有心理準備,但親耳聽到這樣的話從楚湘怡嘴裡說出,我的心還是狠狠一縮。

「也就是說,以後,連這樣坐著聊天的機會也沒有了嗎?」我已經盡量裝作若無其事,但話語裡還是不自覺地顫抖。

「是的。」相對於我,她的語氣是無比堅決。

「唉……這樣的話,我是不是該盡量拖延,不該讓你那麼快拿到證據呢?」我想和她開個玩笑,但嘴裡苦澀得難受,說出的話也並不好笑。

「劉子成,我問你,這真的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嗎?」湘怡並沒有理會我蹩腳的笑話,十分嚴肅地看著我。

「目前來講,是的。」我亦坐起身子,盯著她的眼睛嚴肅回答:「湘怡,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嗎?」湘怡的笑容有點發冷:「如果當初不同意這三個字是你對張崇武說的,那我也就不必去下這種決心了。你以為我就願意嗎?現在看到那個男人我就噁心,可是還不得不對他笑臉相迎,你告訴我,我要這樣忍多久?要怎樣才能不做肢體接觸地從一個男人腰上解下他的鑰匙?

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迫不及待地想離開公司,想離開現在認識的每一個人,但是我走不了,沒能把壞人繩之於法,我不允許自己就這樣離開!劉子成,我什麼都沒有,如果哪怕我手裡有一丁點的權力,有一丁點的砝碼,我也不會這樣子求助於你,你和張崇武,和吳錦泉一樣,是這件事情牽扯其中的人,看到你們任何一個,都會讓我想起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我想逃開,想逃開所有關於你們的噩夢,所以,無所謂了!從我決定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時候,這副身體就已經被我當成了籌碼,如果可以解決這件事情,被他侮辱一次或者兩次,根本沒有區別!」

「楚湘怡,我不允許你這樣做!」我失控地站起身,顫抖著盯著她。

「劉子成,這是我的事。」她也站起來,與我對視。

她說得沒錯,這是她的事,而我只是個為了贖罪可以暫時留在她身邊的混蛋而已,我沒有權利去支配她。

我頹然坐下。

「劉子成,你現在做的已經夠多了,如果你想放手,我不會阻止你,到時候也不會追究你的責任。」湘怡依然站著,語氣冷漠地說著委婉的逐客令。我想,她是真的一眼也不願意再多見我。

只是,我不想就此離開啊!現在我和她唯一的牽絆,就是我需要背負的這份罪責,如果被她原諒,我還有什麼理由再和她在一起?

「湘怡。」我再次站起身,向她走近一步:「我不會放手的。沒有我,這件事情你做不來,所以我會一直幫你,這是我早就許下的承諾。只是,我現在想提出另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我的距離太近,湘怡微微地退後了一步。

「當作告別也好,當作回報也好。事情結束的時候,我可以吻你一次嗎?」我輕輕地,但堅決地說出這句話。

「你這算是在威脅我嗎?」湘怡的眼中又流露出濃濃的防備與抗拒,還有,不屑……

「不是。」我搖頭:「無論你是否答應,我都會一直幫你,不遺餘力。想要這樣做的理由,永遠只有一個,我喜歡你。」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她的眼睛:「不,我愛你!」

「呵呵呵……」湘怡空洞地笑起來:「聽到你說出這三個字還真是諷刺……好,我答應你!算作感謝你明明可以離開,卻還是留下來為我做的一切。但是,劉子成,我希望你知道,同意與你接吻,是因為既然吳錦泉都可以對我做過那樣的事,我也無謂再對你堅持,不過,我們之間,是永遠不可能的。」

(十二)

我又簽了一個單子。距離上次簽單,只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這一個星期裡,楚湘怡拿到了老吳的鑰匙。

我沒有去追問她是如何得到鑰匙,配了一把後又再掛回了老吳的腰上,我知道她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講給我聽。這樣沒關係,聽她敘述那個過程只會讓我更加心痛,所以,這樣沒關系。

我邀了徐婉吃飯,一樣的地方,這次我請。

『坦白說吧,你可以為了小張做到什麼地步?』

沒有說多餘的話,我開門見山地問她。

『你的意思是?』

徐婉坐下時的笑容慢慢消失在臉上,換成凝重的表情。

『我仔細想了你們的事。到了現在,你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換取小張的原諒。』我看著她說道,『給孩子找個父親,並給小張一個你不得不生下孩子的理由。』

『我不懂……』

徐婉搖頭。

『簡單來說吧,告訴小張孩子是吳錦泉的。』我不想繞彎,直接說破,『告訴他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告訴他他會得到升職的機會,完全是因為吳錦泉威脅了你。如果你不答應和吳錦泉偷情,不答應為他生下孩子,他會開除小張。』

『這……這怎麼可能!?』

徐婉失聲叫道。

『噓,小聲一點,這裡是公共場合。』我對她比了噤聲手勢,『這是我唯一能想出來的辦法。你們兩個會到現在這樣,可以說是吳錦泉害的。吳錦泉可以給小張一切,但也能毀了他,只有他才能用小張來要挾你。上次我說過了,小張和你地位有差距,如果再失業的話,他會覺得沒臉見你,你只要告訴他你理解他的這份心情,所以才會為了他同意這樣做。』

『不,崇武他不會相信的。』徐婉搖著頭說道,『我也不能接受!』

『那就打掉孩子,或者提出離婚。這話或許有點殘忍,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完全挽回已經不可能,這就是現實,別無選擇。』

我兩手一攤,交給她去考慮。

『這……這太荒唐了!不行的……不行的……崇武他怎麼可能會相信這種事?』

徐婉仍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信與不信,全看你做戲到什麼程度。』我對她說,『你已經出軌在先,又不告訴小張對象是誰,我想他這段時間已經把所有有可能的男人都懷疑了一遍。吳錦泉曾經對你垂涎,我相信小張一定懷疑過他,而且會把他當成主要嫌疑人。你現在承認,他有很大可能相信。而且,如果你無意中留下了證據呢?』

『證據?你是指……』

『吳錦泉的辦公室有監控,只要你出現在那裡,和他說一些曖昧的話,喝喝茶,聊聊天,甚至做一些肢體接觸,然後只要有任何人向小張透露一些蛛絲馬跡,他自然會設法去拿到監控錄像。我說了,小張最近和吳錦泉走得很近,拿到他辦公室鑰匙不是很困難的事,到時候,活生生的畫面出現在眼前,由不得他再懷疑。到了那個時候,就看你能在她面前裝的多無辜,多偉大,哭得多傷心了。你們這麼多年夫妻,他又對你視若珍寶,如果演技夠好,他一定會被打動的。』

『不……不……你怎麼會想到這樣?就算崇武相信了,他也不會讓我留著孩子的,他會寧願丟掉工作,也要強迫我打掉寶寶,這樣行不通的!』

徐婉雙手護著小腹,恐懼地看著我。

『不一定的。』我搖頭,『如果換做我是小張,遭遇了這樣的事,立刻和吳錦泉鬧翻並不是明智之舉。一方面等於把自己戴了綠帽子昭告天下,從此抬不起頭,另一方面,偷情不是犯罪,小張鬧開,工作就保不住,那樣子就等於失去了報復的機會,讓吳錦泉成為徹底的勝利者。吳錦泉是老光棍一條,女兒常年在國外,見不到幾次面,對孩子應該很重視。這種時候,如果知道自己有個兒子在別人手上,叫著別人爸爸,每當想起來都一定會非常折磨。我說過了,在這些方面我比你瞭解小張,不管你能不能打動他,你的身體已經被別的男人碰過已是事實,出於男人的潔癖和一個不能生育的男人的自卑感,他的內心會自動把責任全部歸咎到你和吳錦泉的身上,也就是說,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不復存在了。

他既然都能提出離婚,便是抱定了離開你的決心。既然可以捨棄你,就更加不會介意把你的孩子當做報復吳錦泉的工具!沒錯,當他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他也許會接受繼續和你在一起,但是他不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綠帽子是男人最大的痛,相信我,男人同樣會為了這種事做出別人無法想像的報復行為。』

『可是……可是……』徐婉已經被我猝不及防地施壓弄得完全亂了方寸,『那樣的話,崇武他以後對這個孩子……』

『不會好的。』我搖頭,『換了誰都不會若無其事地把這孩子視如己出。他會把這個孩子當做仇人,當做眼中刺肉中釘,也可能是把他當成以後要挾吳錦泉的籌碼,以孩子不遭罪來換取自己事業的一帆風順,甚至要求更多的東西。』

『那樣……那樣不行!我……』

『我明白你的心意,但那是不可能的。只要這個孩子在,就是時時提醒著小張你給他戴過綠帽子的事實,這份憤怒是無法消除的。我是你的話,想要保護孩子,就會把主動權握在手裡。』我沒讓她把話說完,『出軌一次和兩次沒有區別,想一想,和吳錦泉曖昧一次,給他一點好處,換你回到公司,取代小張拿到那個職位。沒錯,那樣子看似會將你們的關係激化到不可調和的地步,但是反過來想,從此你作為他的頂頭上司來壓制著他,或者主動地去修復你們的夫妻關係。選擇權都在你不是嗎?』

『劉哥,你……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你是崇武的朋友,你怎麼會……』

『我是他的朋友,但是……』我握住了徐婉的手,『我更想要你過得好。徐婉,當初你來公司,那麼漂亮,那麼迷人,那麼多人在追求你,我知道無論是吳錦泉還是小張,或者其他的同事,我都沒有實力去和他們競爭,所以我總是默默地躲在一邊,甚至幫你和小張創造機會。但是,我那時候也一樣喜歡你啊!』

『劉哥你……』

徐婉被我的忽然告白弄得不知所措,慌亂地將手抽回。

『對不起。』我重新坐直身子,為自己的失態向她道歉,『說這些只是一時衝動,但字字屬實。現在我對你雖然沒了當年的那份感情,但你畢竟是我喜歡過的女人,小張是我的朋友,我因為信任他所以才把你們撮合在一起,我不希望你們最終走向不好的結果。我想要你過得好,徐婉,你和小張的現狀已經沒可能回到過去,如果不分開,剩下的結果只有兩種可能,你在他的陰影下活著,或者他在你的陰影下活著。我知道你不在乎被他壓著,可是你要替孩子考慮,夫妻感情可以慢慢彌補,總有一天小張會接受現實,但是孩子呢?在他手裡遭罪?或者被他逼著打掉?童年一旦沒了,就永遠不會再有了!』

到現在,我已經不必去探究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上次徐婉的話給了我重要的訊息,她一向是說話十分精準的女人,當她一個星期前對我說起『一時衝動』這四個字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模糊的猜測。

按照她懷孕的時間,我查了那段時期公司的活動,發現當時正在搞一個產品會展,而負責這次會展的正是徐婉。那次為了造勢,公司請了一位神秘嘉賓到場,是個十幾年前火過一陣子的小明星,從前徐婉還在那邊公司的時候,去KTV一定會點他的歌。

和大部分那時代的小歌星一樣,現在的那個男人,也只是借助著從前的輝煌在各種場合露個臉混口飯吃而已,早已不復當年站在神壇之上的光芒。但對徐婉來說,見到學生時代的偶像,並且不是以粉絲和明星,而是一個平等合作的關係與偶像接觸,總會有一點不一樣的感覺。她人漂亮,又因為活動的緣故與那個明星接觸頗多,而那個男人現在的地位,早已不像當年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能得到。相處時間久了,彼此互有異樣情愫,乾柴烈火要燃燒起來只是遲早問題。想必就是在那段時間兩人發生了不止一次關係,並不慎讓徐婉懷了孕。

如果事情是這樣,那徐婉誓死不肯說出情夫身份的理由便說得通了。再過氣的明星也畢竟是公眾人物,有著不同於一般人的影響力。如果給小張知道鬧起來,這件事情立刻會躥上各大媒體娛樂版,而對過氣明星來說,有話題是求之不得的事,無論這話題是好是壞,搞不好那個男人反而會和媒體合作,將這把火燒得更猛,把徐婉推上風口浪尖。這將造成不可挽回的惡劣結果,那個時候,事態就不是徐婉能夠控制的了。

我猜測徐婉一開始並沒有那麼堅持要留下孩子,如果當初小張先不動聲色地堅持要徐婉打掉孩子,徐婉出於內疚一定會答應。可惜他太過心急,為了指出妻子出軌的罪狀而說出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實。這雖然讓徐婉無從狡辯,但也勾起了她的另一番心思。女人的母性是人性中最可怕也是最堅定的,哪個女人不希望能有自己的寶寶呢?如果死死跟隨一個男人的條件是一輩子不會有自己的孩子,有幾個男人有自信敢說那個女人一定選擇自己?正是因為這個,小張才會寧願去設計楚湘怡,也要給自己創造能留下徐婉的籌碼。說到底,現在這事情其實已經和那個明星無關,而是一個帶了綠帽子的丈夫和一個想要成為母親的妻子之間的爭斗了。

我相信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所以才敢向徐婉提出現在的想法。小張和她幾年夫妻,若不是事發倉促,又被一連串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以他對徐婉的瞭解,順著她工作的線索追查下去並不需要花費很多力氣,遲早都會懷疑到真相。所以我篤定徐婉一定會接受我的建議,因為這是她趕在小張發現一切之前唯一的能讓事情板上釘釘,不再令他懷疑其他人的方法。只要她能想到這一層,有些話都不必我多說。女人在有些時候,會自發地從最壞的可能性去考慮的。現在,我只需要打消她的後顧之憂就可以。

『我知道這件事情太離譜了。』我歎口氣對徐婉說道,『也有可能你這樣做了以後,帶給你和小張的是徹底的關係破裂。不過,也只有這樣,才能給你爭取到一年多的時間。兩個人的關係會因為什麼冷下來?不是突發的事件,而是時間。你現在最大的籌碼是孩子滿一歲之前,小張不能和你離婚,但是他可以一直這樣躲著你。如果不回公司,你連他的面都見不到,更不要提去修復關係。你覺得小張對你的感情,可以在不見面的情況下在對你的怨懟中堅持多久?我知道你不想去壓制他,也不想離開他,那就回去,把自己放在他眼皮底下,讓他看到你想求他原諒的誠意,讓他看到你決定痛改前非的忠誠。徐婉,現在你只要考慮,你對你和小張之間的感情,到底有沒有信心?你有沒有把他找回來的信心!?』

徐婉沒有說話,沉默著啜泣,我也沒有再逼問她,完全讓她自行考慮。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間早已過了上班的點,但我們誰也沒有動。

『如果崇武還是堅持讓我打掉孩子怎麼辦?』

很久之後,徐婉終於抬起頭問我。

『打掉孩子,你就喪失了所有主動權,失去了這一年多的機會,小張隨時能離開你。所以我建議是,無論他有多憤怒,無論他向你提出多麼誘人的條件,都不要答應。』

『那如果他辭職呢?』

『辭職,就等於放棄,就等於夾著尾巴默默逃離戰場,就等於承認了自己沒用,拱手把你讓給吳錦泉。徐婉,如果他真的做到那一步,那你就只能在小張和孩子中間做一個選擇了。』

『好,劉哥,你幫我!』

徐婉抹掉眼淚,堅決地對我說。

我告訴徐婉我在那邊公司還有不少相熟的同事,等到一個小張不在公司的時間,我接到通知後就告訴她,目前她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

這樣教唆一個孕婦會不會很內疚?會!雖然我沒有喜歡過徐婉,但她和我也沒有任何過節。徐婉對不起小張,小張對不起我,這並不是一個可以轉化的等式。不過……這世上不會所有的事情都永遠和平的發展,總要有人先做了錯的事,才會衍發出一層又一層逐漸激化的矛盾。老吳和小張挑起了一個苗頭,那麼另一個,就由我來挑起吧。

楚湘怡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老吳的辦公室尋找證據,但被我阻止了。白天他一直在公司沒有機會,只能等晚上。但是,有監控的不止我們公司,大樓裡、電梯裡甚至樓梯間裡都有攝像頭,能不能拿到視頻還是未知,如果老吳已經將記錄刪除,那楚湘怡很可能不但一無所獲,反而會打草驚蛇,給老吳抓到新的把柄。要怎樣在夜晚合理地進去,還需要等待一個時機。

這些當然都是借口,因為我需要等待我要的東西。

三天以後,小張來了我的房子。我開門,他沒有說話,只是給我了一個紙包。

『這是你要我給徐婉下的藥?』

我問他。

『是。』

他回答,語音顫抖,形容憔悴。

『這樣做,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我再問。

『想清楚了。雖然對不起徐婉,但是……這也是消除我們之間的矛盾的唯一方法。』

他歎口氣,悶聲說道。

『消除矛盾嗎?』我冷笑,『也許只會帶來更大的矛盾吧?對她的出軌,你真的那麼難以忍受,一定要這樣懲罰她嗎?』

『當初提起這個方法的是你,你現在又何必這樣說?』

小張有點不解。

『哼哼。當初提出對老吳下藥的也是你,最後還不是我傻乎乎地自己決定去做?提出意見是一回事,決定權永遠在自己手上不是嗎?所以我才會無法說服自己去逃避責任,所以我才會答應你做這種蠢事。張崇武,記住,這些事全都是你逼我做的!』

我冷冷地看他。

『劉哥……』

『夠了,多餘的話不必再說了!』我打斷了他的話,『我雖然不上進,但是被你和老吳聯手害成這樣我也是有火氣的,更別說還有楚湘怡。別再讓我失控!』

『劉哥,我對不起你。』

小張黯然說了一聲,我關上了門,把他的臉鎖在門外。

晚上,我再去找楚湘怡。這幾天,和老吳一樣,我把時間都耗在了她身上。

追求一個不可能喜歡你的女神,成功的幾率有多大?我用我的經驗告訴你,答案是無限接近於零。

放棄一個你喜歡到不行的女生,不想她,不見她,有多難?我同樣可以用我的經驗告訴你,答案是不可能。

我的時間並不多,在一切結束之前,我必須把我所有的愛讓她知道,死皮賴臉也好,死纏爛打也好。還好,她對我要求見面很少拒絕,她此刻的脆弱和無助,是我最好的突破口。

只是我知道,現在的我,只是劃燃了火柴又吹滅,湊在上面吸取煙霧來聊以慰藉的癮君子而已。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通過努力讓它往你想要的方向發展,為了楚湘怡,我可以謀劃出現在在做的所有事情,可是我做這些事情,是為了問題解決之後她可以離開我。多麼可笑的一個圈?

『楚湘怡,忘記現在的一切,以後和我在一起,我會讓你幸福。』

這樣一句話要說出口很容易,但是我永遠也聽不到我想要的那個回答。所以,很多時候,我們不是不想走直線,只是迫不得已要繞路,只為了最後能到達那個終點。

『湘怡,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如果我像你的其他愛慕者一樣熱情地追求你,我們之間有可能嗎?』

『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

這是楚湘怡給我的答覆。我沒有再問,給了她一隻U盤,告訴她裡面是病毒,讓她在月底報賬的前一天在電腦中運行,它會毀掉硬盤中所有數據,換來一個夜晚加班的理由。

第二天,我告訴徐婉,合適的日期基本已經確定。那一天,小張將會接待一個大客戶,一整天都不在公司。

兩百塊錢,我也出的起。

在那一天之前,我和徐婉每天都在一起吃午飯,主要談話的內容,則是不斷地修改台詞,目的是能夠讓小張看到視頻時誤解徐婉和老吳早就發生了什麼。

心驚膽顫,如履薄冰。做這樣的事並不容易,一步錯,步步錯,我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但是,一旦走出第一步,就再也無法回頭。

終於到了這個日子,楚湘怡告訴我她的電腦已經毀掉。

『晚上我去吧。』我對她說,『我對電腦比較熟悉,操作起來比你快。而且,我不想讓你承擔風險。』

『不,我去。』她語氣堅定,不出所料地拒絕了我,『我不會的,你用電話教我。』

她沒有解釋為什麼,但我明白那個原因。楚湘怡始終不知道我和小張都握有她的性愛錄像,如果可能,她並不想我看到這種東西。即使將來它要成為證物,但那並不會對外公開,但是在我手裡就不同,她無法知道我會不會留備份。

她還是沒有完全信任我。

『好吧,我明白,一切小心。』

我對她說著,掛了電話。

今天陽光很好。

『吃點東西吧,時間還長著呢。』

我對身邊的男人說道,遞給他一個麵包。

(十三)

晚上九點多,我覺得自己已經等得快要發霉的時候,楚湘怡打來了電話。

『噓!』接聽的第一時間,我就把她的話堵在信號那頭,『你什麼都不要說,只要聽我說話就好。聽到了就嗯一下。』

『嗯。』

那邊傳來湘怡的聲音,呼吸急促,聽得出她有多緊張。

『現在,首先關掉監控。吳錦泉的電腦應該沒關,怎麼操作我教過你的。記住,關掉之後還是別說話,向我嗯一下就好。』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過了一會,又傳來輕輕的嗯聲。

『現在,湘怡,仔細地在辦公室裡找。還有一個攝像頭,我剛剛想到的,一定還有一個攝像頭!』

『楚湘怡偷了老吳的鑰匙,你究竟想讓她幹什麼?』

那天,小張打電話給我,一接通就劈頭蓋臉地喝問。

『沒什麼,她要找證據,我總不能攔著她。』我輕描淡寫地回答,『老吳很信任你嘛,這事也跟你說。你告訴他什麼了?』

『信任個雞巴!除了我他還能找誰幫他幹這些?我什麼也沒說。我跟他說這應該和你沒有關係,完全是因為楚湘怡自己的懷疑。但是我警告你,老吳已經讓我幫他又裝了一台監控。這要真是你安排的,我勸你盡早收手!』

小張氣急敗壞地說著。他知道如果是我來安排,要拿到證據並不難。

『放心吧,楚湘怡連手機都用不好,不會找到什麼的。不過聽你的語氣,你很害怕麼?』

我促狹地笑道。

『廢話,老子當然怕!劉哥,別跟我說你沒有自己的打算,我知道你的道行,但是你確定自己真的要往坑裡跳嗎?』

小張這傢伙,果然是三個人裡最不好騙的。

『小張,我們現在的通話,你有在錄音嗎?』

我問他。

『沒有,你在錄音!?』

他語氣驚惶。

『呵呵,我是在錄。』我沉下聲音對他說,『事情發生以後,和你每次見面與通話,我都在錄。張崇武,你這個傻逼,從第一天揍了你之後,我就有足夠的證據揭發你和老吳了!』

『什麼!你……』

『不要說廢話,也不要問我為什麼,你只要知道我沒有這樣做就行了。』我打斷他的話,『但是,現在沒做不代表我永遠不會這樣做!張崇武,我隨時都有魚死網破的決心!』

『你想幹什麼?』

他喘息了一陣,聲音逐漸冷靜下來。

『沒什麼,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要楚湘怡。』我的語氣也回復平淡,『但是,張崇武,我從來沒有原諒過你。』

『你究竟想幹什麼?』

『不要問我這個,我現在手裡關於你的證據比老吳還多,你盡可以去向他告密,但是你保不住你自己!』我頓了頓又道,『你不是說希望我能弄倒老吳嗎?我現在在做的就是這件事,如果你乖乖配合,我可以保證最後還給你一個肚子裡沒有孩子的徐婉,最終你也不必承擔大的法律責任。其他的事情你不必過問,只要告訴我,新裝的攝像頭在哪?連接哪台電腦?你有沒有能力刪除它保存的視頻?』

『你先告訴我,我會受多大損失?徐婉會怎麼樣?』

小張沈聲問道。

『唔……』我沉吟了一下,『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騙你。坦白說,你會有點損失。如果有一天東窗事發,老吳手裡的證據一個也留不住,你知道,警方的手段可比我高。到時候要承擔多大罪責,得看你能把多少責任推到老吳身上。不過到時候我也會被提審,互相配合的話,最後承擔的責任應該會在你接受範圍之內。至於徐婉嘛……』

『她會怎麼樣?』

小張的聲音冰得可怕。

『她……可能會再被老吳上一次吧……聽清楚,我說的是再。』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小張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把這句話說完。

『還不清楚嗎?老吳可以用升職來要挾你,同樣可以反過來用你的待遇去要挾徐婉。張崇武,你真是娶了個好老婆,為了你連這種事也可以做,嘿嘿……』

『你是說……』

『沒錯,孩子是老吳的。徐婉這幾天被你弄得情緒都快崩潰了,才把這事情告訴了我。你知道的,孕婦情緒波動大,嘖嘖,我的肩膀都被她哭濕了……』

『劉子成!』

小張失控地怒吼。

『好了,不開玩笑了。徐婉我沒碰過,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我懂。』我懶得再逗他,『不過,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讓你現在就去和她重修於好。她必須配合我做一件事,這件事做完,徐婉會對你死心塌地,當然,前提是她不知道你做了這些。而站在你的立場上,徐婉再出一次軌,對你更加內疚,等到事情真的被捅破時候,她才更有可能留在你身邊。所以,你沒得選擇。現在,告訴我攝像頭的位置!』

湘怡能成功進入老吳的辦公室說明小張終究還是選擇站在我這邊。按照老吳的習慣,一定會在事後去觀看視頻來消遣。我假裝疏忽,沒有對湘怡提起,但我知道她偷鑰匙的行為已經被錄下,老吳這麼久默不作聲,也沒有換鎖,應該是成竹在胸,自信湘怡找不到什麼證據,僅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看她究竟想做什麼。

無知的人,真是可笑!

老吳不會毫無防範,應該也利用這個做了一些事情,但不管做了什麼,感謝他的輕視,現在是我佔了先機!

湘怡那邊的氣息頓了一下,接著傳來更急促的翻找的聲音。這女孩很聰明,稍微一想就知道了我們的疏忽所在,不需要我去過多解釋。而我也不急著提示,靜靜聽著她的喘息,適時地給點建議。

最後,那個隱藏在老吳書架中的攝像頭終於被發現,我指示著她關閉了電源。

『湘怡,現在可以說話了。』

我對她說。

『嗯,我現在要怎樣做?』

她顫抖的聲音傳來。

『在吳錦泉的電腦裡找到監控自動儲存視頻的文件夾!從空間大的磁盤開始找!』

我開始指揮著他在老吳電腦裡尋找。那個文件夾並不難找到,但是,楚湘怡不會找到她想要的東西。老吳不會蠢到那種地步!

『沒有……』

半小時後,楚湘怡的聲音幾近崩潰地對我說。

『怎麼會這樣……』

我的語氣全是不可置信和洩氣。

『怎麼辦?怎麼辦……』

為了這唯一的機會,湘怡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可是現在這希望宣告落空,她的聲音苦楚得令人心酸。

『湘怡,聽我說,不要著急,我們再想別的辦法。』我安慰著她,『現在把那個文件夾裡面所有的視頻文件都刪除,把辦公室整理好,趕緊離開那裡。我不知道另外一個攝像頭是連接哪裡的,搞不好現在你已經被發現了,吳錦泉正在趕過來!』

『嗯。』

楚湘怡已經亂了方寸,完全聽從著我的命令。隱藏的攝像頭連接在老吳鎖在保險櫃中的筆記本電腦裡,他最早也要到明天才會發現視頻,其實並不需要擔心。

『對了,你身上香的很,以防萬一,走的時候把窗戶開一條小縫。』

我又叮囑道。

『嗯。』

湘怡答應了一聲,暫時掛掉了電話。半個多小時後,我看到她的身影從公司大樓離開,然後又收到了她的電話。

『湘怡,別著急,先回家去休息,給我點時間,我再想別的對策,千萬不要絕望!相信我!』

那邊她的哭聲不停,我心碎,但並不方便立刻與她見面,只得哄著她,勸她先回家。掛掉電話,我深吸幾口氣,轉過頭去,對上身邊男人不解的目光。

『我不懂,她都一無所獲,你還下去幹什麼?』

他問我。

『不是沒有別的方法,但是她是個女孩子,又固執得很,全交給她太危險,我不放心。』我淡淡地笑著回答,『接下來就要拜託你了,高大哥。』

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工,告訴他當初他一時貪小便宜的行為已經促成了一起惡性迷姦案,再加上三千元的誘惑,足以讓他配合我做一件他力所能及的事。

我身上綁好了繩索,戴好手套,從頂樓緩緩降下。嘿,看電影裡那些俠盜們這麼幹覺得挺刺激,但是自己真實地體驗一把,才知道夜風在耳邊呼嘯的感覺有多嚇人。還好公司大樓一共只有二十八層,不需要降很多距離。很快我就來到老吳的窗邊,打開窗子鑽了進去。

老吳的電腦是年初時候我新幫他配的,配置絕對高端,要恢復數據也很快,花不了我多少時間。在這個過程中,我做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飲水機的水桶好像是剛換上,水還很滿,天助我也。不需要去注水,只要直接把水桶卸下,把東西加進去再歸位就好。

老吳火氣旺,喜歡喝冷水,徐婉是孕婦,會盡量只喝熱水。這些我以前不在意,但現在都調查得無比清楚。我把研磨好的藥粉精心地塗抹在熱水出水口裡。

網絡是個好東西,通過那兩粒藥上的字母標識,我輕鬆地查到了它們的成分和服用說明。除了有強烈的催情作用之外,對孕婦的副作用也是非常厲害。

雖然對不起徐婉,不過都無所謂了。要怪,就怪她沒找個好男人吧!

事情做完,數據也恢復得差不多,我不管有用沒有,把老吳電腦的幾乎所有文件全部拷貝進移動硬盤裡。在這個空檔,我又查了點其他的東西來打發時間。

折騰了接近三個小時,我刪除掉老吳電腦中原本就已被清除的文件,留下湘怡刪掉的那些,安裝了雲客戶端,將同步文件夾設置為監控自動儲存錄像的那個,清理了安裝記錄,刪掉所有圖標,關閉掉所有提示,將安裝目錄設為隱藏。確認再沒有留下什麼破綻之後,我拔掉移動硬盤,插上U盤,運行程序。

機箱裡傳來硬盤超負荷運轉的嗡嗡聲,越來越響,電腦屏幕上鼠標的移動也越來越吃力,卡頓越來越嚴重。終於,幾分鐘後,砰的一聲輕響,屏幕變成藍色,滿滿都是白色代碼。這樣子明天老吳上班時只會以為是系統忽然崩潰,不會懷疑監控被人關閉過。當然,這拖不了多久。

我爬上窗台,用力拽了兩下繩子,十幾秒後緩緩升起,臨離開時關好了窗子。

回到樓頂,我整個人像是虛脫般無力,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成了嗎?』

『成了。』我回答姓高的傢伙,『不過今晚咱倆可別想下去了。』

『那當然,毯子我都帶來了。』

他嘿笑一聲,拿出兩條髒兮兮的小毯子。

已經不記得上次這樣躺著仰望星空是什麼時候,但是那時候的我,心裡應該還是純淨的吧?

樓頂的夜風很大,但吹在此刻心臟劇烈跳動的我的臉上,感覺很舒適。事到如今,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真的做了這一切。

以前看新聞時,總覺得那些罪犯是要多麼的心狠手辣,要有多硬的心理素質才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是現在才發現,原來只要慾望夠強烈,有些事做起來是沒有感覺的。雖然過程中會很緊張,但是只要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個結果,不去想自己會害多少人,不去想是否正確,只要按照計劃,一步一步地實施,就像在做一件正常的工作一樣,其實,真的沒有什麼罪惡的感覺。

『高大哥,睡著了嗎?』

身旁的男人一直默不作聲,在這樣的環境下,我竟忽然很想跟他聊聊天。

『沒有,這樣子哪睡得著啊。』

他看我也沒睡,歎了一聲,遞給我一根菸。

『高大哥,我不是怪你啊,就好奇問一句。』風很大,我打了幾次火才把菸點著,『你知道那姑娘被人迷姦的時候,覺得內疚嗎?』

『內疚,怎麼不內疚?』他沉默了一會才回答,『但是,不怕你笑話,比起內疚,還是害怕占主要。』

『那你如果事先知道的話,還會做這事嗎?』

我又問道。

『事先要是知道,誰還敢做那種事?那可是傷天害理,為兩百塊害了一個姑娘,不值當!』

他狠狠吸了口菸,堅決地說。

『那如果不是兩百塊,而是兩百萬呢?』

我再問。

『嘿嘿……』

他尷尬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高大哥,假如,只是假如啊。』我看著閃爍的星空,『假如我現在告訴你,今晚上我幹的事其實不是什麼好事,不一定是為了那姑娘討回公道,你會怎麼做呢?』

『這個嘛……』高大哥低下頭來,抽了兩口菸,沉思了一會,『這種情況下,老哥也不跟你說瞎話。就算你真那麼說了,我也還是跟商量好的一樣,明天早上,咱倆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為什麼?』

我微笑著看他。

『唉……』他撓撓頭,『不瞞兄弟你說,老哥年輕的時候,對別人也熱情的很,說真的,不比你差。但是現在的人啊……以前是只有家人可靠,但現在的社會,連老婆也可能跟別人跑了,兒子也可能娶了媳婦後回來圖謀你的家產,真的沒什麼人能完全相信了。以前老哥我對誰都實誠,把朋友的事當成自己的事,從不推諉,也不耍奸溜滑。可是吧,這麼多年裡,我自己有事的時候,總是找不到能真心幫我的人,還被人算計過幾次。漸漸地我也就琢磨出來了,這世上,只有吃進嘴裡的,揣進兜裡的才是真的,其他的東西都是狗屁。你剛問我如果事先知道的話還幹不幹那事,我是絕對不幹!但是,如果不知道,下次有人再給我兩百塊錢讓我去他們公司轉一圈動動嘴皮子,我還是會幹。』

『嘿……大哥你這話倒說得實在……』我把菸頭扔在一邊,看著它立刻被大風捲走,在黑暗中堅持了一會就寂滅無光。

『說實在的,兄弟。』他拍拍我的肩,『聽老哥一句勸。你就是真拿到證據,也別交給警察。當然這話裡存著私心,雖然你說這事就算捅開了,我完全不知情,也不用負責任,但是擱到誰心裡,攤上這種事也難免害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最好。話說回來,我雖然不懂法,但真要到那個時候,兄弟你絕對不會沒事吧?到頭來是給別人出了氣,自己落得一身騷,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

『大哥,我問你,我能相信你嗎?』

我輕輕問他。

『能!怎麼不能!』

他衝我拍著胸脯。

我笑了,沒再理他。

一個只是共同背負了一樁罪的人,一個利益相同卻又有著衝突的人,一個參與了設計,在不知情中害了我的女神的人,就只是因為這麼一件事,我就可以相信他嗎?

不會的,在問出那句話的時候,我還是沒辦法完全相信他。我甚至能確定,如果有一天小張要做什麼來害我,再次找到他的時候,只要拿出足夠的威脅和誘惑,他還是會立即倒戈。人啊,真是虛偽的東西。

小張也是,老吳也是,高大哥也是,楚湘怡也是……

那個女孩連續問了我兩次同樣的問題,卻永遠保持著對我的戒備。我懂,沒有人會真的去相信一個傷害過自己,並且可以隨時再給自己帶來傷害的人。但是,我想要那份信任,真的很想……

不過,得不到的吧……

清晨,天還未亮的時候,我們換了衣服,把所有工具在樓頂廣告牌的夾縫中藏好,默默等待時機,混進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離開,再不聯繫。

給徐婉打了電話,告訴她小張今天早上不會來上班,但不知下午會不會回來,最好早點去老吳的辦公室,我會在公司不遠處等著接應她。

需要接應嗎?鬼他媽知道!

我又給楚湘怡打了電話,她的聲音很疲累,似乎一夜沒睡,每一個字都心酸無比。我輕柔地安慰了幾句,跟她說現在不知道老吳那邊是否知道了昨晚的事,讓她先不要去上班,我這兩天要處理一點其他的事情,很快就會去看她,到時再商量怎麼辦。她輕輕答允了。

我逕自回了家,整整一夜只是稍微瞇了會,但現在我的精神是前所未有的飽滿。迫不及待地開了電腦,二十多秒的開機時間幾乎讓我焦急的狠狠踹它一腳,幾乎是桌面剛出現,我就立刻將移動硬盤插入了USB口。

我沒有失望,那些視頻中有我需要的一切東西。我顫抖著手,將他們按照日期排列,將湘怡被迷姦那天的那些拖進播放列表。

這是辦公大廳裡的監控錄像,每個攝像頭記錄著不同的角度,其中的兩部分別清晰地拍下了小張給我藥和我把藥粉加入咖啡的畫面。看到這裡,我知道小張已經被我牢牢攥在手中。

接下來的幾天沒有什麼重要的,我匆匆瀏覽了一遍,找到湘怡取到鑰匙那天的視頻。裡面,會有讓我心碎,但是又發瘋地想看到的東西。

儘管從未問出口,但我在心裡已經無數次想像過那天發生的事,此刻終於親眼看到,我的心跳急速得讓我有點喘不上氣。

篤篤篤!

先是敲門聲,老吳的鼠標點了幾下,然後喊了聲進來。

楚湘怡款款而入,沒有料到訪客竟是她的老吳臉上十分驚訝。

啪!

湘怡反鎖上了房門,然後在老吳還沒開口的時候就說道:『吳經理,我想清楚了,我想要那個職位!』

『湘怡,你願意原諒我了?』

老吳驚喜地噌一下站起身,搓著雙手離開座位。

『嗯。』湘怡點頭,『我想明白了。這件事,你和我一樣都不知情,都是被設計的,我沒理由把罪責全歸在你身上。而且……這幾天你對我的種種,我能看到你的愧疚和誠意。我想,如果你那天說的話算數的話,我是可以原諒你的。』

『算數!當然算數!湘怡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

老吳興奮得不能自已,快步走到楚湘怡面前,似乎想要張開雙臂擁抱她一下,但湘怡本能地躲開,他訕訕收回了手。

『吳大哥。』也許是對自己的臨陣退縮有點懊惱,湘怡咬了咬牙,換了一個更加親暱的稱呼,紅著臉問道,『上回你說喜歡我,是真的嗎?』

(十四)

『吳大哥,上回你說喜歡我,是真的嗎?』

湘怡的問題讓老吳的醜臉上像是開了朵花般燦爛,忙不疊地點頭:『是真的!當然是真的!湘怡,我怎麼會騙你呢?』

『是真的的話……』湘怡羞澀地低頭,我注意到她的手指正死死地攥著衣角,『你打算跟我結婚嗎?』

『湘怡……』老吳的表情錯愕無比,但瞬間就變成了欣喜,『湘怡,我想,我當然想!你難道以為我只是想跟你玩玩嗎?絕對不是的!』

『我不信。』湘怡搖頭,『公司裡那麼多美女,我才來不久,你怎麼會在這麼短時間內喜歡上我?』

雖然知道楚湘怡是在做戲,但她精湛的演技還是讓我有點懊惱。說什麼每秒鐘都是折磨,卻還能一顰一笑都這麼自然,女人,對這種事還真是天生擅長啊!

喜歡上你?哼,他倒是真的喜歡上你!

『怎麼說呢?湘怡,來坐下。』老吳假裝自然地拉住湘怡的手,和她在沙發上促膝而坐,『要說起美,公司沒有其他的女人比你更美,這一點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但是,我喜歡你,卻並不只是因為這個原因。你聰明、能幹、善良又責任心強,這些說起來簡單,但是像你這樣外貌這麼出色的女生還能擁有這些品質是十分難得的,這些優點讓你像鴉片一樣深深吸引著我。而且,不只是這樣。』

老吳頓了一頓,起身,在湘怡面前單膝跪下,執著她的右手說道:『湘怡,不管是陰差陽錯也好,是有意捉弄也罷,劉子成那個混蛋讓我得到了你的第一次。這是我的責任,一個男人該承擔的責任。不瞞你說,雖然我在你面前痛罵過劉子成無數次,但是我心裡感激他,這樣說雖然很卑鄙,但如果不是他,我知道我和你這輩子也很難發展到超過朋友的關係。我真的感激他讓我背負上了這份責任,對你的責任,更感激你能原諒我,願意把自己托付給我!』

『我……我哪有這樣說?』

湘怡只是來完成任務,卻沒想到老吳竟搞出這種陣仗,有點不知怎麼反應。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老吳已經低下頭,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吳經理……不,吳大哥,你別這樣!』

事情超出計劃,湘怡慌亂地想抽回手。

『抱歉,我又失態了。』

老吳倒是不忘假裝君子,看到湘怡掙扎,立刻放開了她。媽的,這種時候還能不得意忘形,這老狐狸真是天生演員!

『不是……我……我還沒做好準備……而且……在上班呢……』

不能把對方拒絕得太徹底,湘怡支支吾吾地說道。

『我明白。來日方長。今天你能對我說出這番話,我已經很滿足了。』

老吳的臉上透著和藹和親切,但同時也流露著絲絲遺憾。

『那個……我可以給你一點好處,但是你不能勉強我!』

湘怡捕捉到老吳的表情,立刻借坡下驢。

『真的嗎?我保證!絕對不會勉強你!』

老吳舉起右手發誓。

『那……你站這邊……』

湘怡仍坐在沙發上,牽著老吳的手讓他在自己面前站定。

『你……你閉上眼睛!』

看到老吳含著笑盯著自己,湘怡有點羞得做不下去,嬌嗔著讓老吳閉眼。

『嗯,好,好,我閉上。』

老吳立刻合起雙眼。

這時,低垂下頭的湘怡臉上才露出為難的表情,但她看了一眼那串近在咫尺的鑰匙後,咬了咬牙,毅然地解開了老吳的腰帶。

她並沒有將老吳的褲子脫下,只是將它扒到大腿中間,然後把內褲也褪到相同位置。曾經奪去她貞潔,將她身體徹底享用過的男性生殖器再次散發著濃郁的味道出現在湘怡眼前。

『呼……』

湘怡沉沉地呼出一口氣,拳頭緊攥了一下,抬起玉手,將那根已經勃起上翹的肉棒握住,微微下壓,輕啟朱唇,將龜頭含進嘴裡。

『噢……』

老吳捧場的舒爽呻吟立即響起,讓湘怡的臉更加通紅。但她沒有停止動作,一邊將龜頭含在口中舔弄,一邊用右手握著棒身來回輕套。這個技巧,上一次的湘怡並不會用,看來為了這一次,她倒是也下了番功夫。

『寶貝,你真美……』

老吳當然不會聽話地一直閉著眼睛,女神紆尊降貴主動口交的畫面,連我這心痛到不行的旁觀者都捨不得移開目光,他又怎麼會錯過觀賞的機會?此刻,他早已睜開雙眼,一面撫摸著湘怡的秀髮,一邊陶醉地望著她吞吐陽具的迷人姿態。

『不准看,閉眼!』

驚覺到老吳正在凝視自己,湘怡立刻吐出龜頭嬌嗔,並在老吳的包皮上小小擰了一下。

『好好好,我不看。』

老吳快感中斷,立刻無奈地笑了一下,又閉上眼睛。湘怡這才放心地又含住龜頭,繼續未完的工作。

這次沒有吃藥,又是女神帶著技巧主動服侍,老吳的持久力大不如上回,沒過多久就渾身緊繃著扶住了湘怡的腦袋。

『嘶……寶貝……再快點……我要來了……』

老吳不知羞恥地要求著,雙手按著湘怡的臻首施著力,腰部也不停地挺動,陽具每一次都插入接近半根,好像是在操她的小嘴一樣。湘怡雖然被頂得噁心欲嘔,但又不願放棄難得的機會,右手仍是維持著小幅套動的動作,左手則是扶在老吳的右大腿上,隨著他擺動的節奏輕輕移動,終於靠近了那串鑰匙,把它緊緊握在手裡,不讓它們因碰撞發出響聲。

『噢……噢……湘怡……寶貝……我……噢……』

老吳衝刺了一陣,猥瑣地輕叫著把龜頭幾乎頂進湘怡的嗓子眼,噴出了濃精。就在他仰著頭射精失神的當口,湘怡強忍著被深喉口爆的難受,玉指按開了鑰匙扣,悄悄地把鑰匙塞進外套口袋裡。

太過專注於偷鑰匙的行為,湘怡忘記去推拒老吳的身體,深入的陽具和勃發的精液強大的衝擊力差點讓滾滾白漿直接從鼻孔湧出來,等到想要反抗的時候,老吳的身體已如鋼鐵磐石般強硬著不可動搖,湘怡唯有大口吞下股股腥臭的精液,在老吳的示意下又將輸精管中的殘留全部吸出,小嘴才得到解放。

『呼……你……混蛋……說了……呼……不准……勉強……還是這樣……粗暴地……對人家……』

湘怡喘著氣乾咳,氣息不勻地控訴著老吳,而得到好處的男人自然滿臉賠笑,抽了紙巾來放在湘怡嘴邊讓她把精液吐出。

已經吞下去的東西哪裡還能吐出來?湘怡沒好氣地揮開老吳的手,喘勻了氣站起身要離開。

『就走啊?』

老吳還想挽留。

『都呆半天了,再不出去他們又要議論,下次再進來。』

湘怡指著門外悄聲說了一句,沒有給老吳再說話的時間就轉動了門把手。老吳褲子還沒提好,當然沒法阻攔,無奈地躲在門後看湘怡走出去。

事情進展到這裡完全在我預料之中。主動地口交是竊取鑰匙最好的方法,而讓老吳射出精液,處於不應期的他也沒力氣對湘怡再進一步侵犯。這個女人,真是做足了計劃啊!

但是接下來老吳的舉動讓我又陷入了擔心。穿好褲子的他,抬頭看了一眼攝像頭所在的位置就衝到了電腦邊開始點擊鼠標。監控拍不到電腦畫面,但我猜測他一定是在查看剛剛的事情有沒有被錄下。

也就是說,楚湘怡的行為在這時已經被發現了!

原本我就好奇湘怡最後是怎麼把鑰匙還回去的,現在更是來了興趣。老吳沒有立即動作,只是坐在那裡雙手交叉著托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又站起身在屋裡踱了幾圈,便若無其事地坐了回去。

我把視頻倍速快放,之後的幾個小時,辦公室裡始終只有老吳一個人,時不時臉上浮起壞笑,似乎是在計劃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我用另外的播放器打開外面監控錄下的錄像,湘怡應該是趁中午吃飯的時候去配了鑰匙,回來後就一直坐立不安的樣子。取到鑰匙的當晚,湘怡就聯繫了我想要立即去公司,但被我阻止。在她的計劃中,應該是沒有還鑰匙這一部分,只要拿到證據,老吳知不知道她偷了鑰匙根本沒有關係,再配一把也只是以防萬一。但是後來的結果是她把鑰匙還回去了,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老吳把楚湘怡叫進了辦公室。

『湘怡,你看到我鑰匙了嗎?』

我沒想到他會開門見山的問出來,楚湘怡也是一呆。

『奇怪,早上上班開門時候還在呢,怎麼這會找不到了……』

老吳沒有理會湘怡的反應,低著頭做出四下尋找的樣子。

『會不會是中午出去吃飯的時候丟到外面了?』

湘怡說了個十分蹩腳的可能。如果真的丟在外面,老吳是怎麼回到辦公室的?

『怎麼可能?中午光回想著早上的事了,哪有心情去吃飯?』

老吳的臉上露出猥褻的笑容。

『瞎說什麼呢!』

湘怡用嬌嗔掩飾著自己的不自然,離開門邊也四處打望著,好像在幫老吳一起尋找那串揣在她兜裡的鑰匙。而她身後的老吳則是順手將門反鎖上。

『你說會不會是早上你給我吹的時候碰掉了啊?』

老吳用粗俗的字眼調笑著湘怡,一步一步向她的背影逼近。

『有可能吧。』湘怡心裡有鬼,嘴上敷衍著,雙手插在兜裡,悄悄將鑰匙取出放在身前,對著沙發彎下腰,絲毫沒有注意到老吳的靠近,『這裡你找了嗎?啊!你幹嘛?!』

湘怡那天穿的是黑色絲襪,彎腰的時候一雙長腿微微彎曲,圓臀高高翹起,膝關節、小腿肚和腳踝處都往外透著肌膚白嫩的顏色,說不出的誘惑迷人。老吳沒有讓她來得及悄悄把鑰匙塞進沙發墊的縫隙,猝不及防地在她身後沉下身子,撩起她的裙擺,把一張大臉埋進了被絲襪包裹的豐盈的屁股裡。

『吳……吳大哥,你別這樣!現在是上班時間呢!』

湘怡被老吳的臉撞了個趔趄,雙手深陷在沙發墊子中,倒是陰差陽錯地有了藏起鑰匙的機會。不過,另外一邊的反應就因此慢了些,被老吳隔著絲襪在私處狠狠地吸了口氣,又用鼻尖在菊花處重重頂了兩下。

『湘怡,你好香……』

老吳沒有理會湘怡的責問,仍舊埋首在她胯下吸嗅著馥郁的女性氣息。這時湘怡把那串鑰匙撈了出來,躲開老吳的臉對他晃了一下:『你看你鑰匙不是在這呢嘛!』

『奇怪,這裡我早上就找過了啊,明明沒有的……』

老吳一面故作疑惑地說著,一面再度逼上。而被他的話弄的慌亂的楚湘怡根本沒有膽子接話,只是一面推拒一面不停說著『別這樣』。

『湘怡,我想死你了!雖然早上才見過,雖然你就在外面,可是我還是發瘋地想你!』

老吳也沒有繼續追究,一張醜臉不停地在湘怡懷裡亂拱,鼻子深陷在飽滿的酥胸裡。

『吳大哥,真的別這樣,我還沒準備好,你答應了不勉強我的!』

湘怡奮力推拒,卻敵不過老吳的力氣,被他在脖子和鎖骨處舔了好幾下。

『湘怡,是我低估了你對我的吸引力,我忍不住,早上你幫我口交之後我就更加迫不及待地想得到你。上次我和你一樣失去了理智,記憶不清不楚,但是今早那可是真實的你啊!我想要你,給我吧……』

『不行,真的不行!』湘怡拚命將老吳推開一步,氣喘吁吁但堅定地拒絕,『吳大哥,你再這樣我就大聲叫了!』

『湘怡,你怎麼……』老吳做出一副被搞糊塗的表情,咬了咬牙,忽然脫下了自己的褲子,將猙獰的陽具釋放出來,『你要叫就叫吧!這些日子我一直心懷愧疚,你現在把同事都叫進來,讓他們看到我這副醜態,看到我有多想要你,也算給你出口氣了!』

不得不說,老吳這招破釜沈舟真是使得毒辣,湘怡可以趁現在大叫出聲然後報警,但是最多可以給老吳一個強姦未遂或者只是露陰癖的罪名,而同事們的證詞更是會向警察證明兩個人其實早有關係。湘怡知道早上她主動口交的錄像還在老吳電腦裡,真要查起來,她根本解釋不清楚,畢竟她也不敢保證真的能在電腦中找到我說的那個視頻。

湘怡愣在當場,老吳可不會陪她一起發呆。他知道這女孩現在心裡有多矛盾,索性把褪到一半的褲子完全脫掉,再次侵上。相依倉皇躲避,但通往辦公室門的方向被老吳堵死,沒多久就被抓住。

『吳大哥,我真的還沒準備好,求求你別逼我,我……我像早上那樣幫你好不好?』

眼看又要遭到失身的厄運,湘怡權衡利弊之後還是選擇暫時不撕破臉,用最小的犧牲敷衍過去。

『唔……』老吳抱著湘怡的身子,一邊吻她的耳朵一邊假裝考慮,『這樣的話,我們換個花樣行不行?』

操之過急不是明智選擇,老吳也知道事情要慢慢來,退了一步。

『什……什麼花樣?』

湘怡不解,不過只要不再被他進入,其他的她應該都勉強可以接受。

『嘿嘿……』老吳的笑容有點尷尬,『那個……你沒見過我前妻,她的那個胸平的跟搓衣板似的,跟你一比簡直是天上地下。這些年我也沒碰過其他女人,所以,一直沒機會試試……』

『試什麼?』

湘怡的臉紅了。我猜測她今天口交的技巧都是這段時間悄悄跟著A片學來的,乳交的話,應該也不是沒見過吧。

『就是,用你的奶……夾著我的雞巴,給我弄出來……』

老吳倒好像有點害羞似的,支支吾吾地說了出來。

『討厭……說的噁心死了……』

粗俗的字眼讓湘怡臉上潮紅更甚,不過似乎沒有很反對的意思。女性的胸部和屁股雖然都是私密處,但卻是平時最難保護的地方,只要是擁擠的壞境,很容易就被人佔到便宜。湘怡這樣的女生,到哪裡都會是色狼垂涎的目標,要說她從沒被人有意無意地碰到這些部位我絕對不會相信。

老吳深諳女性心理,知道很多女生因為長期被騷擾或揩油,對胸、臀、腿等處被人觸碰會逐漸從無奈變成習慣,相對於胸部被人觸侵犯,口交其實更難接受一點,因為這是個主動和被動的問題。所以此刻他對已經口舌侍奉過的楚湘怡提出乳交的要求,不會被拒絕的把握十分大!

湘怡果然羞澀地點了頭,老吳立刻喜出望外地又猛親她一口,然後抱了沙發墊子放在地上,才讓湘怡跪上去。

湘怡在半推半就中被老吳脫光了上半身,一對飽滿的乳房又一次不帶任何阻隔地被這個男人抓在手中揉捏。與上次不同,這一次的楚湘怡完全清醒,帶著對老吳的仇恨,和以為很快就可以將對方繩之於法的隱忍,所以在老吳的手指捏住她乳頭的那一刻,她的心理活動想必相當精彩。

湘怡的身材偏瘦一些,胸部突出醒目,但沒有到誇張的程度,脫掉內衣之後呈自然的水滴形,大概是C罩杯的樣子,做起乳交也不過堪堪可以。想要夾住老吳的大肉棒,必須要十分用力地將兩團乳肉擠在一起。

她沒有嘗試過這種方式,一切全憑老吳指導。而老吳的熟練也明顯地反映出他剛說的沒有機會試過完全是鬼話,但這種時候知道這個又有什麼用呢?一心想快點逃出這裡的楚湘怡,只有聽憑著他的指揮,自己用雙手托起沉甸甸的乳房,十指陷入溫暖滑膩的雪白乳肉,將它們向中間擠壓,讓溫香軟玉般的雪乳被那條黑粗的陽具擠出凹陷,黑與白,色彩對比鮮明地緊密貼合在一起。

女性乳房的溫度低於體溫,對熱刺激非常敏感,老吳的雞巴此時一定是火燙異常,兩者一接觸,湘怡就不自禁發出一小聲驚呼,面紅如血。

『嘿,我的尺寸不錯吧?你奶子這麼大都夾不住。跟了我,幸福死你!』

老吳看著肉棒前端還有一大截沒有被酥胸包裹,自滿地誇耀,同時也用粗鄙的語言挑逗著湘怡的羞恥心。

『別……別說了……』

湘怡羞不可抑,卻還要用自己的纖纖十指去配合著老吳的指揮,用豐盈的雙乳去搓弄滾燙的肉棒。不知不覺間乳蒂已嫣紅挺立。

『就是這樣……再弄快點……』

老吳的雞巴越脹越粗,在綿密滑膩的觸感中從馬眼吐露出半透明的白色液體,順著紫黑色的海綿體滑落,混合著湘怡晶瑩的汗珠流進雙乳之間,潤滑著銷魂的摩擦,發出輕微的淫靡響聲。

『不行……胳膊酸了……』

沒有一個部位可以比女性下體的洞穴更容易讓男人射精,發生在那天下午的這一幕本就是老吳設計好的,當然不會再像早上一樣被湘怡輕易地糊弄過去。相比於早晨,這一次老吳明顯持久許多,十幾分鐘後,湘怡的胳膊已經酸痛無力,那根陽具卻依然張牙舞爪,毫無射精跡象。

『累了的話就換個姿勢。』

老吳暫時抽離肉棒,扶著湘怡躺下,自己分開腿,騎跨在女神的胸腹之間,再次將雞巴擠進了深邃的乳溝。

『這樣子,咱倆一起動,能快一點。』

老吳繼續讓湘怡用雙乳侍奉自己,同時他的腰也開始跟著她的節奏挺動,肉棒在這樣的姿勢下得到更大程度的摩擦,不過,龜頭頂端的液體也因此全部塗抹在了湘怡的乳溝、鎖骨和下顎等處,濕成一片晶亮。

『唔……』

老吳不會讓雙手閒置,居高臨下地捏弄著湘怡的乳頭,把它們夾在指間旋轉、揉捻。縱然不願,但身體是誠實的,像所有敏感的女生一樣,湘怡無法壓抑住自己嬌吟的本能,洩露出一絲呻吟。

『湘怡,你的奶頭可真漂亮,你看,孔細的幾乎都看不見,不知道將來奶水兒能不能順利噴出來……』

『你……嗯……別……別說……』

湘怡想開口制止,但話語中夾雜著吟哦,聽起來軟弱無力。老吳當然把這當成鼓勵,玩的更加放肆,精緻的乳頭時而被捏扁,時而被拉長,老吳甚至試著將它們拽到一起,讓它們互相摩擦觸碰。

無比激烈的挑逗讓湘怡難耐,我看到她的雙腿不住廝磨,腳上的高跟鞋被蹬掉,兩隻柔嫩的黑絲腳丫緊緊勾在一起……

(十五)

『湘怡,這樣不行,我還是射不出來,你已經在裡面呆太久了。』

老吳的肉棒和雙手已經將湘怡胸脯之間弄得狼藉一片,到處都是濡濕的混雜液體,泛著摩擦帶出的微微泡沫。

『那……停下來好不好……』

明明是清醒狀態卻依舊被挑起情慾,湘怡的表情羞憤欲哭,哀求著老吳就此罷休。但是可能嗎?

『那怎麼可能?我都這樣了,你想憋死我啊……』

老吳面色苦楚地看著湘怡,眼神中帶著懇求。

『那……那你要……怎麼辦嘛……』

湘怡自然也知道到了這種程度,想讓對方再停下就是癡人說夢,微喘著嬌嗔一句。

『讓我摸摸你好不好?』

老吳立刻打蛇隨棍上。

『你……你不是……已經在摸了嗎?』

乳頭被對方掌控在手裡,玩弄成各種形狀,帶給自己酥麻快感,這男人卻還說要摸,那是要摸哪裡?

『我想摸這裡……』

老吳空出一隻手反伸出去,隔著裙擺在湘怡雙腿間點了一下。

『那裡……不行……』

湘怡扭腰躲避,但腰肢被老吳壓制著,收效甚微。

『為什麼不行呢?』老吳一面用手指在那裡畫著圈,一面邪笑道,『這裡我看也看過了,摸也摸過了,舔也舔過了……操也操過了。再讓我摸一下,我很快就會射的……』

『唔嗯……』

下流的話語在此時無疑起到了催情的作用,湘怡聽到老吳的話,猛然嬌吟一聲,雙腿重重一夾,而此時老吳也毫不客氣地掀開了她的裙擺,絲襪襠部,一抹濕痕刺眼無比……

粗肥的手指輕輕按在那片濡濕上,這次,湘怡再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唔呃……』

即使不看,即使隔著內褲和絲襪,老吳也依然輕易地找到了已經凸起的陰蒂所在,不輕不重地揉壓,湘怡忍不住再次響起嬌吟聲,如空谷百靈婉轉輕啼。

『沒關係,現在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外面沒有人,可以叫出來囉……』

老吳將時間算的準確,此刻外面的大廳確實已經空無一人。

『我……我才……不要……呃……』

說著不要,但湘怡的音量明顯隨著老吳的力道增大而增加了幾分,膝蓋彎曲,十根腳趾緊緊扣在沙發墊上,雙腿也不自覺地慢慢張開了……

『嘿,隨你……』

老吳沒有將這些說破,手指靈巧地繼續逗弄,腰部也挺動得更加有力,肉體的摩擦聲回蕩不絕。

此刻的老吳,就像是一個意氣風發的騎士,一面縱情馳騁,一面揚鞭拍打著身下馬兒的屁股,而那匹較弱的馬兒,除了仰頭嘶鳴,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我看著騎在湘怡身上,噁心的肚腩隨著動作不斷起伏的老吳,心裡酸澀而又興奮。這一切雖然都在我安排之下,但是親眼看到畫面的衝擊力仍是出乎我的預料,我的手將自己的雞巴握得生疼,時不時擼動幾下,要不是提醒著自己後面還有很多內容,也許我早就射了出來。

老吳的手指隔著絲襪在湘怡胯間搓弄了一會就收回來,但並不是他放過了湘怡。而是將她裙子側面的拉鏈拉開,把裙子扯到了膝蓋處。然後,已經意亂情迷的湘怡用兩條黑絲美腿一陣亂蹬,灰色的裙子很快被蹬到了一邊,一雙長腿彎曲大張著攤開,任憑老吳享用。

老吳當然不會有絲毫怠慢,粗糙的大手立刻從捧在雪白小腹上,映襯著幼嫩肌膚的絲襪鬆緊中探入,很快,嬌嫩花埠處的黑絲布料便高高鼓起,老吳的手,再次侵佔了那片令無數男人嚮往已久的地方。

『啊……』

雖然隔著絲襪看不真切,但從外部也能清晰地看到老吳至少把兩根手指插進了湘怡的陰道裡攪弄,而早已濡濕不堪的那裡,幾乎立刻就發出了陣陣泥漿被攪拌的聲音……

『寶貝,手上別停!』

小穴處的刺激讓湘怡緊咬著下唇仰頭悶哼,一雙小手也掐著兩顆乳頭不知疼痛般僵住,正在享受摩擦快感的老吳立刻表示出不滿,腰部挺動得更有利,手指的活動幅度也增大,絲襪上的水痕以湘怡的小穴為中心點急速擴散起來。

『吳……吳大哥……輕點……受不了……』

才是第二次被侵入,湘怡有點無法適應老吳激烈的動作,雙手按照對方的要求繼續捏著兩團雪肉為老吳乳交,嘴裡不住發出哀求。

『受不了?你下面的小嘴可不是這樣說的哦!』

老吳的手指又狠狠掏了兩下,讓湘怡發出一陣嬌啼後抽了出來,把上面淡白色的汁液展現給女神看。

『唔……噁心死了……』

湘怡瞄了一眼便害羞地偏過頭去,但老吳用左手將她的臉掰回來,在她的注視下把右手中指和無名指含進嘴裡,將上面的淫液吸得嘖嘖有聲。

『唔……』

女人對男人把自己的一切都視若珍寶的行為最沒有反抗力,明明是噁心的變態行為,卻在此刻使湘怡的情慾又突然勃發,雙腿狠狠地並在了一起。

『真好吃……我家寶貝哪裡都是甜的……』

老吳猥瑣地笑了一聲,湊上嘴想要去問湘怡,被躲開了。

『嘿嘿,換個姿勢,讓寶貝好好舒服一下……』

老吳沒有勉強,而是直起了身子轉了方向後再次跪下,改為背對著湘怡把雞巴插進了女神的一對美乳之間。

『唔……臭死了!』

這個動作讓老吳污穢的屁眼正對著湘怡的臉,她立刻嫌棄地捂著鼻子,在老吳屁股上拍了一下。

『嘿嘿,舒服起來就聞不到臭了。』

老吳沒有去理會湘怡的不滿,俯下身子一把將她的絲襪襠部撕開,將內褲撥到了一邊,已近乎六九的姿勢趴在湘怡腿間,嘴唇覆蓋上了濕潤的小穴。

『呃……』

濕滑的舌頭帶來與手指截然不同的快感,湘怡嬌呼一聲,再無法去表達自己的抗議。

『唔……唔……唔……呃啊……』

這個體位其實不利於乳交,老吳的整個身體都趴在湘怡身上,一身肥肉幾乎完全將湘怡的嬌軀覆蓋,湘怡的雙手自然不可能再去為他服務,等若老吳現在只是與她貼合著,用黑毛叢生的小腹和肉棒去壓著湘怡的美乳摩擦,從上方看的話,像極了一隻巨大的不停蠕動的癩蛤蟆。這樣能帶來多大快感我不得而知,但肯定不會讓他很快射出來。

不過湘怡此刻也沒辦法提出異議,老吳進攻的激烈,舌頭不斷在小穴進出的同時,左手在揉搓著湘怡的陰蒂,右手則繞著菊穴中央那不斷張合的精緻小孔畫圈。三管齊下的攻勢讓湘怡根本無暇估計別處,除了仰頭不住吟哦之外,就只有推著老吳肥胖噁心的屁股,不讓那散發著惡臭的屁眼蹭到自己臉上。

老吳舔了一會,手指和舌頭互換了陣地,舌尖抵著凸起的陰蒂輕輕研磨,左手中指緩緩探進了陰道,右手在臀縫中畫圈的中指也有節奏地一點一點向那個中心點靠攏。

『呃……不要……唔……』

湘怡依舊在和老吳的屁股做著鬥爭,不過下體的滾滾快感讓她的雙手愈發無力,精緻潔白的下巴幾次都擦過那條毛髮濃密的烏黑股溝。儘管她倉皇躲避,但當老吳的手指尋找到G點開始摳弄,她便只剩下了喘息呻吟的份。

老吳的大嘴將湘怡已經充分腫脹的陰蒂吸得呼嚕作響,左手無名指在湘怡的陰道適應侵犯之後也加入了肆虐的行列,兩根手指在小穴深處的凹陷處不斷摳挖,晶瑩的液體源源不斷地從蜜穴湧出,滑入臀縫。而早已等在那裡的右手中指,藉著這股潤滑,開始一點點向淺褐色的小小屁眼中擠進去……

『不要……那裡不行……噢……』

湘怡的反對很快就淹沒在呻吟聲中,老吳動作緩慢,中指指尖一點一點畫著圈探入,不會給她帶來劇烈的疼痛。快感中的女人,意志力總是薄弱的。

指尖緩緩沒入,沒有遭到劇烈的反抗。細嫩的屁眼緊緊包裹著入侵的手指,僅看那周圍繃緊的皮膚就知道裡面會有多麼強烈的擠壓感,老吳左手的摳弄又加快積分節奏,決堤般的淫液不住地流進股溝,方便右手中指繼續施力。

極度的滿脹感讓湘怡的身體有點僵硬,呼吸也似乎困難起來,呻吟聲小了許多,卻沒有說出拒絕的話。老吳更不會主動停下,指尖勾著湘怡的腸壁嘗試著將那個細嫩的小孔擴張,舌頭不斷繞著陰蒂打轉,去粉碎湘怡的反抗心。

第一個指節成功侵入,老吳沒有急著繼續動作,專心地去玩弄湘怡的陰蒂和小穴,等到她在快感中又咿咿呀呀浪叫起來,才繼續用力,將指腹一點點插進屁眼。

『呃……太脹了……別動……』

初次被塞進異物,當老吳的指腹進入一半時,湘怡還是忍不住嬌呼起來。只是,到了這個程度,繼續插入和拔出所帶來的難受都是一樣的,她也唯有哀求老吳不要動作,微微收縮著腸壁去適應那股滿脹感。

老吳聞言,放棄了對陰蒂的進攻,伸長脖子去舔弄手指周圍褶皺已經被撐平的屁眼嫩肉,不時地唾出點口水,讓冰涼的液體順著縫隙滲進腸道,同時用清涼的感覺去舒緩湘怡的痛苦。

『唔……求求你……拿出來吧……』

屁眼中夾著東西的感覺太過奇怪也太過羞恥,湘怡無論如何也無法適應,婉轉哀求。

『嗯,你用力張開一點,夾太緊了,我抽不動。』

老吳假惺惺地說著,指示湘怡好像大便用力,同時雙手自己捏著兩片臀瓣用力將它們分到極限。

『啊!!!』

可惜,主動配合換來的不是抽出,而是一鼓作氣的插入,手指最粗的第二指節部分沒入了女性最嬌嫩的地方,與蠕動的腸壁緊密貼合,不留一絲縫隙……

『你……混蛋……騙子……好痛……拿出來……』

雖然比不上破身的痛楚,但身體突然被完全填滿的感覺仍讓湘怡幾乎喘不上氣。

『乖……對不起……忍一下……忍一下就不難受了……』

老吳怎麼可能將手指抽出,整根中指完全插入在緊窒的屁眼裡沒有絲毫要拔出來的打算,他只是一面親吻著湘怡絲襪殘破的大腿內側,一面柔聲好言安慰著。

『嗚……你騙我……你說只要讓你射出來的……我不要了……放過我吧……』

湘怡帶著哭腔一面控訴一面哀求,但聽到男人耳朵裡,誰都明白這只不過是一種屈服的表示,老吳當然懂,所以他沒有接話,而是再次埋首進湘怡腿間,唇舌激烈地挑逗起來。

『噢……唔……啊……』

已經順從的身體很輕易就被再次點燃,湘怡迷醉地呻吟著,閉著眼睛側過臉,似乎已放棄了所有的反抗。

啾……啾……

老吳貪婪地吮吸著湘怡的愛液,中指開始嘗試著在肛門內旋轉,扣撓著柔軟的腸壁,擴張著緊致的屁眼。湘怡被難受並快樂的感覺折磨著,喉間不停發出悶悶的哼聲。

『寶貝,試個新鮮的,你一定會喜歡……』

感覺到腸道中已經分泌出些微的粘液,夾得也不再那麼緊,老吳壞笑一聲,右手中指在肛門裡打了個轉,緊緊扣住腸壁,左手手指從湘怡的陰道中抽出,改由右手大拇指插入小穴。左手沒有撤離,用兩根手指將湘怡的陰唇大大分開。

也許他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好了位置,現在湘怡的淫穴正對攝像頭,高分辨率的監控下粉白中透著嫣紅的嫩肉纖毫畢現,右手兩指彎曲著同時侵入了兩個私密孔洞,老吳的舌尖再次攀上湘怡已經充血呈鮮紅色的陰蒂,重重舔了幾下,在湘怡發出嬌啼的瞬間,右手開始快速地抽插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湘怡的嘴再沒有合攏,下身兩處蜜穴被高速抽送,瞬間填滿又瞬間抽空的感受如洶湧的潮水剎那便將她淹沒,只剩下高亢的浪叫聲連綿起伏不斷。

老吳動作之劇烈,連胳膊上的肥肉也隨著節奏不斷抖動,更不必說湘怡嬌嫩的私處在這樣激烈的摧殘下表現得有多麼不堪,被完全撐開的花瓣間,每一寸細嫩肌膚和綿密軟肉都震顫不停,滾滾而出的花蜜順著老吳的手指不斷滴落。決堤,一如此時女神的快感……

『唔啊啊啊……』

湘怡的淫叫聲都帶著顫音,雙手已經從推拒變成牢牢抓著老吳肥胖的屁股。大部分女人一生也不會體會到雙穴同時被插入的感受,即使是淫蕩的AV女優也不一定會允許別人入侵自己的屁眼,可是現在,我的女神楚湘怡,卻在被一個醜陋的胖子壓在身下,屁股幾乎貼在她的臉上,恣意玩弄她身上最羞人的兩個洞穴,並在這玩弄中發出不知羞恥的吶喊……

我有點喘不上氣,不得不暫停了視頻的播放,點了根菸冷靜一下。楚湘怡對老吳的順從程度遠遠超乎我的預料,到了這個時候,我開始懷疑我的計劃是不是錯的,是否真的有必要留給他那麼多時間。

不過,一切都已是過去式,此刻屏幕上的畫面已經過去好久,即使後悔,我也無力挽回了。

再次點擊播放,女神歡愉的呼喊聲立刻又將我小小的房間覆蓋,老吳額頭已見汗,卻不願意放棄這個將清醒狀態下的女神玩到崩潰的機會。他含著湘怡的陰蒂大口吮吸著,手指仍保持著不可思議的頻率,每一次進出都是汁液飛濺,湘怡的絲襪上,老吳的臉上、頭髮上,到處都是濡濕的痕跡。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湘怡的叫聲已經嘶啞,雙手無力地扶在老吳屁股上打著哆嗦,兩條絲襪美腿也癱在墊子上一動不動,只有一雙小腳丫緊握著十趾,告訴我她現在處在一個多麼緊繃的狀態。

老吳的感受要比我清晰得多,女神處在極度的高潮邊緣,只需要臨門一腳就可以把她送上天堂,在這種時候,再強悍的女人也難以做出什麼有效的反抗,何況柔弱的湘怡。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老吳做了一件讓我幾乎想砸碎屏幕的事。

他忽然間放棄了對湘怡陰蒂的挑逗,直起身子,屁股向後坐下,整個肥臀都覆蓋在了湘怡臉上。雖然是沒有用力,只是虛虛坐著,但是那噁心的臀縫已經分明將我的女神的瓊鼻香唇全部夾在了中間!

這麼近距離貼上世界上最污臭、最噁心的東西,湘怡卻沒有反抗,因為老吳在直起身子的同時,右手也從她股間抽出,然後在一下秒併攏了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根手指一起插進了湘怡的小穴裡。

『唔!!!……』

湘怡在老吳股溝裡發出一聲竭盡全力的悶哼,緊接著,在老吳三根手指的竭力扣挖下,陰道、尿道,液體滾滾而出,一波一波、一股一股,如決堤的春水,如揮灑的甘露,噴薄、狂湧……

老吳肥胖的三根手指,加起來已經遠遠超過普通陽具的尺寸,而他左手的大力撕扯早已將湘怡的兩片陰唇拉拽的幾乎陷進大腿內側的肌肉,中間原本包裹陰蒂的薄薄皮層和含羞待放的尿道口已經完全延展開來,如生理構造圖般赤裸裸地展示著女神最羞恥的地方,但惟有那處小穴,因為強力的入侵而鼓脹著,陰道口被撐得像一層半透明的薄膜,緊緊包裹著插入後就飛速運動的手指。

『嘶……啊……』

吳錦泉這個畜生,一面帶給我的女神驚天動地的高潮,一面用自己噁心的屁股在無力反抗的楚湘怡臉上廝磨,三根手指已經完全沒入了陰道,我彷彿可以看見那邪惡的指尖是怎樣碾平了肉壁上的嫩芽,是怎樣折磨著湘怡的G點,是怎樣在湘怡的子宮口打轉試圖鑽入……在這樣比插入還要激烈的調教手段下,湘怡根本沒辦法抑制住要大聲呼喊的本能,兩片朱唇不得已地在張合中一次次地與老吳的屁眼發生接觸……

嘩……嘩……

淫液浪汁拍打在皮質沙發墊上的聲音清晰可聞,老吳的動作持續了超過兩分鐘仍未停歇,他面目猙獰,像是要直接把湘怡玩到脫水而死一般,畫面裡,老吳蠕動的手指,湘怡被撐到極限的小穴,飛散的愛液,開合的後庭……每一幕都觸目驚心,每一幕都讓我熱血上湧到大腦幾乎爆掉!

果然,我仍沒有那些罪犯們的心理素質,當這一切清晰地被我看到的時候,我的心裡,全是後悔……

這場淫辱的最後,是老吳在又摳挖了幾十下,湘怡噴出的液體已經由透明變成乳白色的時候,他猛地抽出手指,抓著湘怡的兩個腳踝,自己站起身的同時將她整個下半身提了起來。

兩條黑絲美腿被老吳反著夾在腋下,我的女神以身體對折的姿態,屁股朝天的恥辱姿勢被老吳居高臨下地插入。陽具和陰道完全呈一條直線,隨著老吳的沈腰動作直上直下地分開、重合……而被高潮侵襲得大腦空白的楚湘怡,只有仰頭嘶喊著,用指甲在老吳分立她兩側的小腿上留下道道紅印……

這一次,完全清醒的兩個人卻爆發了比上次更為強烈的高潮,當老吳的精液頂著湘怡的子宮噴發的時候,我的女神,攀上了連雙目都失去對焦的愉悅的巔峰……

(十六)

看到自己的女神在別人胯下達到欲仙欲死的高潮是什麼感覺?我想此時此刻,再沒有哪一個男人會比我更有發言權了。

楚湘怡會再度失身於老吳在我的算計之內,也是我不得不做出的犧牲。可是我沒有想到她第一天就被玩弄的如此徹底,而且配合度如此之高。心痛、自責之外,我也難以抑制地升起一絲懷疑。

這樣的楚湘怡,真的是我心目中的那個女神嗎?

她是完美的女人,從第一天看到她,再到這一年來的日日夜夜,她在我眼中始終是一塵不染的聖潔。即使她的身體被玷污過,被老吳恣意地玩弄過,在老吳身下婉轉呻吟過,但那並不是她的自願,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是我的過錯,因此我並不在乎老吳撫摸過多少次她的身體,插入過多少次她的陰道,在她的子宮裡留下了多少精液。

可是我無法接受清醒的她被情慾支配的樣子,無法接受一個清醒的楚湘怡被吳錦泉幹上高潮。

但是……這不就是我要的嗎?只是……太早了,怎麼會那麼早……

我知道我的計劃中還是出現了缺失,一個足以讓我懊悔終生的缺失。湘怡的敏感和為了討回公道願意犧牲一切的決心,導致她的身體比我預想的更早地接受了老吳,對我來說,這雖然可以算是計劃超前進展,但是……

我麻木地點開了那天之後的視頻,在這些錄像中,湘怡開始頻繁地進出老吳的辦公室,她也從老吳那裡得到了很多,將在下個月生效的人事提拔委任書,一些勉強可以當做證據的模稜兩可的話,以及……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口交、乳交、足交、甚至肛交……接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我的女神被反覆地玩弄,玩得很徹底,身上再沒有分毫不曾被吳錦泉觸碰過的地方。

難怪她那天晚上會堅持自己去辦公室,我本以為她只是不想讓我看到她的身體,可是現在我明白,是因為她知道老吳的電腦裡留存的東西遠比我猜測的要多,而那些東西,足以我發現她的本質……

是的,儘管不想承認,可是看完了那些視頻之後,我已經無法再欺騙自己。在拿到鑰匙之後,湘怡原本不必再去上班的,原本可以請個長假暫時離開公司,老吳在這段時間為了得到她對她百依百順,只要有足夠好的借口,她可以做到。但是她沒有,她不但準時准點上班,而且更對老吳的召喚從不拒絕,即使是經期那幾天,她也對老吳提出的各種侍奉的要求半推半就地執行了。

陰道是通往女人內心的捷徑。從前我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但是,現在,我沒法不承認,吳錦泉利用自己的性能力,利用自己豐富高超的手段,從楚湘怡的陰道,打開了她淫蕩的一面,在她的心門上開了個口子。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深刻地體會到了小張當初的感受--愛的女人原來是個蕩婦,可是,我他媽的還是愛她……

是的,我還是愛她,儘管她展示了我無法接受的一面,但我還是愛她,還是願意為了她把一切進行下去。

儘管其實到了這一步,即使我不願意,也是不得不進行下去的狀態了。

想這些已經沒有意義,我連抽了兩根菸,穩定了下情緒,關掉錄像,刷新了一下我的網盤,一部視頻已經安靜地躺在那裡。

徐婉做的不錯,當她穿著牛仔無袖襯衫,白色七分緊身褲和白色小羊皮鞋,露著光潔的小腿腳踝和雪白的藕臂香肩,風情萬種地踏入老吳辦公室的時候,連這段時間已經見慣了她的美色的我也不由自主地眼前一亮。

老吳才剛在辦公室坐下,還沒來得及查看昨夜的監控就有這樣的客人造訪,表情難掩驚訝。而徐婉一進門就表現的無比熱情,似乎兩人之間以前的芥蒂完全不存在一樣。老吳雖然不明就裡,但也立刻起身端茶倒水,周道地招呼。從他的眼神中我知道我猜測的沒錯,他對徐婉有著更甚於對楚湘怡的狂熱。

徐婉深諳各種銷售手段,熟稔各種談話技巧,再加上我們之前的精心設計,兩人的交談可以說天衣無縫,任何不知情的人聽到,也都會不由自主地猜測這兩個人是否存在著什麼曖昧不明的關係。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徐婉恰到好處的挑逗,舉手投足間偶爾洩露的腋下、領口處的春光,都在誘使著這個男人一步步走入陷阱。

當然,僅僅是讓人猜測是不夠的,總要有一些板上釘釘的事情發生,才能讓人徹底相信我們想讓別人相信的東西。

我不知道徐婉究竟有沒有下定在這裡失身的決心,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臨陣退縮,但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她喝下老吳為她倒的熱水不久,開始面色潮紅、呼吸不勻,並在老吳過去關切詢問的時候不自覺地向他靠近,最後癱軟地倒在對方懷裡時,猜測,已經變成了事實。

我想那時候老吳的心裡一定很疑惑,為何這個當初久攻不破的女人會忽然前來示好並作出幾乎是主動獻身的行為,但我想任何男人在這種時候都不會想得太多。

徐婉雖然比楚湘怡年長不了幾歲,但身材要豐滿一些,雖然不是具有女神風采的纖瘦身材,但好像隨時會裂衣而出的鼓脹乳房,將緊身褲繃的圓滾滾的豐腴臀部佔去了大多數的脂肪,身體其他部位倒算得上是勻稱苗條,是真正的豐乳肥臀,而且渾身散發著不可抵擋的,與楚湘怡完全不同的少婦的風韻,這對老吳這種有著特殊嗜好的男人來說是致命的吸引力。

『慢點,我懷孕著呢……』

當徐婉皺著眉頭阻止老吳猴急的亂摸,並輕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老吳的獸性、淫慾完全爆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壓倒在了沙發上……

面對已經身為人妻孕婦,被充分開發過的徐婉,老吳並不像對楚湘怡那樣溫柔,一張肥臉緊貼著徐婉的肌膚像是肥豬啃食一樣大力磨蹭,腥紅的舌頭長長地伸著,不放過任何一處可以觸及到的地方。徐婉本就做好了獻身的準備,又加上情慾催動,對老吳的行為雖然有點驚慌,卻沒有太大的掙扎,只是雙手一直護著小腹不讓那裡被男人肥胖的身軀壓到。

我有點好奇,一個女人為了和第一個姦夫的孩子再次背叛老公,和另一個並不喜歡的男人做愛時的心態到底是怎樣的,尤其是一個因為懷孕,荷爾蒙發生變化,情緒極度不穩定的女人。

徐婉給了我很好的解答,面上的潮紅,起伏的酥胸,交疊的雙腿,不由自主在老吳背後撫摸的素手,都在清楚地向我展示著她難耐的情慾,但同時,緊咬的牙關,淒楚的眼神,滿盈的淚水,細不可聞但從嘴型可以依稀分辨出的呢喃著的『崇武』兩個字,又分明地昭示著這個女人不得不採用這種方法的負罪感。

我得老實承認,徐婉此刻的這種矛盾,比她的身體更加吸引我。畢竟剛剛看過湘怡的那麼多錄像,忍受了那麼久自己女神在老吳身下婉轉承歡的放浪神態,我現在急需要徐婉的這幅樣子來給我安慰。

一種仍然把事態掌控在手裡的安慰,一種由小張和她的女人身上得到的,我仍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的平衡感。

老吳色急的雙手在徐婉身上摸索了一陣便去脫她的衣服。徐婉還記得她要在視頻中表現出什麼,所以沒有激烈的推拒,半推半就著被脫掉了襯衫,解開了內衣前面的搭扣,坦襟漏懷、敞胸露乳著半躺在沙發上,一對比楚湘怡還大了一個多罩杯的雄偉乳房軟綿綿地向下略微傾斜,兩顆嫣紅的乳頭勃然挺立。

和楚湘怡的結實圓潤不同,徐婉的那一對乳房,即使無法觸碰,只是用目光去看,也能感受得到它們是多麼的綿軟,老吳的手指搭上去,幾乎沒有用力便陷入了滑膩的雪肉之中,從指縫間溢出一團團溫香軟玉和花生米大小的鮮紅蓓蕾。

『唔……輕一點捏……疼……』

老吳的手指夾著徐婉的乳頭搓弄,兩顆小紅豆只是稍微地有點變形,說明了它們此刻充血得有多麼堅硬,而徐婉的語氣中那絲慵懶與舒適亦明白無誤地在告訴身上的男人她想要的與說出口的是截然相反的東西。

『疼嗎?這樣呢?』

老吳用手指掐著徐婉粉紅色的乳暈用力一捏,讓本已脹大的乳頭更顯凸起,然後湊上嘴去吸住其中一顆,用牙齒輕輕啃噬。一股如被螞蟻噬咬的酸痛麻癢立刻讓徐婉說不出話來,緊緊抓著老吳的手腕不斷顫抖。

老吳回頭盯了一眼門把手,確認已經反鎖好後,整張臉都埋進了徐婉的波濤洶湧之中大肆拱啃起來,被解放的雙手則是直接抓住了她的褲腰,解開了她的扣子。

徐婉沒有繫腰帶,輕抬起臀部去配合老吳的動作。褲子太緊,仿似被剝掉一層皮膚般被拔下,僅留一條黑色的蕾絲小內褲遮掩著最後的隱秘之處。

呼嚕……呼嚕……

老吳像頭進食的豬,放肆地享用著徐婉滑如凝脂的肌膚,腦袋不斷下移,口水將每一寸雪白打濕,粗暴而又細膩。徐婉完全沒有要反抗的意思,僅是雙手無措地抓著老吳的頭髮,嘴裡吟哦不斷。

當老吳的撥開內褲,將大嘴覆蓋上那片毛髮濃密,香氣芬芳的女性私處時,徐婉的雙腿也已經高高抬起,緊緊環繞住了男人的脖子。我看不清楚老吳的舌頭是如何在那裡翻江倒海的,但是徐婉的臉正對著攝像頭,她的表情不只是作偽還是真實的,那裡面流漏出的濃濃的愉悅與享受,絕不會讓任何人懷疑這場性愛中有哪一個人是處在不情願的狀態!

這個女人,做得太漂亮了!

孕婦不穩定的情緒在老吳碩大的龜頭突破徐婉的陰道是完全展現了出來,她被操哭了好幾次,有時她默念著對不起崇武,掙扎著想推開老吳,但很快又會在小穴被高速抽插中用雙臂環繞著對方,有時她會護著小腹讓老吳不要插太深,可是要不了多久又會主動地去求對方再用力、再深入一點。尤其是老吳從背後一面幹著她,一面抽打著她渾圓豐滿的屁股蛋的時候,她的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決堤不止,嘴裡卻緊緊地吸吮著老吳另一隻手的手指,強忍著不讓自己不知羞恥的呻吟浪叫被外面聽見。

本來大部分孕婦的性慾都會比較高漲,一個月沒有和老公見面,加上春藥的刺激,徐婉在男人的胯下根本沒有絲毫抵抗力。比起楚湘怡,她對我原本沒有什麼吸引力,但是,她眼神中那抹羞愧和自責是一道獨特的風景。那個風景很美,是一種墮落的美,一種殘缺的美,一種無奈的美。它能給我一種從觀看楚湘怡的視頻中得不到的快感。

一種看到在自己的謀劃下美好的東西被成功摧毀的快感,一種報復張崇武的快感!

我們都在被私心驅使著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不同的是,這一次,是我把別人操控在手中。那種感覺,比徐婉的身體更美……

徐婉和老吳做了一次後就匆匆離去,在這期間,我盯著她的眼睛射出了精液。持續處於高度興奮狀態下帶來的睏倦感在射精之後席捲了我,我擦乾淨下體,關掉電腦,蜷縮到了床上。

必須養足精神,因為現在我已經有了足夠的資本,醒來之後,就是面對老吳的時候了。

小張說話真是不靠譜,什麼澡堂子,根本就是一間高檔溫泉會所,有獨立的帶小水池的包間,確實是個談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的好地方。

我不想老吳提前有什麼準備,所以是在他上班的路上給他打電話,約他來了這裡。

在門外脫光衣服交給服務生保管,我和吳錦泉精赤條條地在水池中面對面坐下來。第一次在視頻之外看到他那條肉棒,雖然此刻是垂軟的,但依然看得出尺寸驚人。

心機、錢財,加傲人的尺寸,這個男人除了長得醜,確實擁有著征服女人的資本。

『小劉啊,這麼久沒見,混得怎麼樣?突然來找我,不會又是說想回公司的事吧?』

老吳同樣也瞄了一眼我的胯下,面帶不屑地問道。

『吳經理,不,現在我已經不在公司了,不用叫你經理。那麼,吳錦泉,就開門見山地說吧。』我冷冷盯著他,『我是為楚湘怡的事情來的。』

『哦?』老吳挑眉看我,『湘怡?她什麼事?』

『這種時候何必再裝糊塗?她被你下藥迷姦的事!』

我不想拐彎抹角,直接挑明。

『嘿嘿……』老吳怔了一下就咧著嘴笑起來,『終於明白了?不錯啊,小劉,挺聰明。不過……迷姦?這話放在一個月前還能成立,但是現在要說的話,通姦這個詞還比較合適吧。』

我沒有接話,看他張開雙臂靠在水池的檯子上,臉上露出舒服的神色。

『小劉,你離開公司時間久了,大概還不知道我和湘怡現在的關係吧?』他得意地藐視著我,『現在,楚湘怡是我的女人。』

『哼哼……』我冷笑一下,『也許楚湘怡現在對你很順從,但改變不了你曾經迷姦她的事實。而且,徐婉呢?你有沒有跟張崇武說過,徐婉也是你的女人啊?』

『你……』老吳的笑容僵在臉上,驚惶一閃而逝,『你是怎麼知道的?』

『坦白說吧。』我也學著他的姿勢靠在檯子上,『你的電腦被我動了手腳,一個月前小張給我藥的錄像,這期間你和楚湘怡做愛的錄像,包括昨天早上你和徐婉在辦公室通姦的錄像,全部都在我手裡。你猜,我把這些東西交給湘怡的時候,她還會是你的女人嗎?啊,對不起,楚湘怡不認識徐婉,這一份錄像,應該交給張崇武比較合適。』

『劉子成,你說的都是真的?』

老吳直起了身子,狐疑地看著我。

『是不是真的,你可以自行判斷。不過,你昨晚應該也看了你書架裡那台監控的錄像,應該知道楚湘怡昨晚進了你的辦公室。』

『你……你連這個都知道!但是,所有東西我都刪除了,她不會找到什麼的!』

老吳有點慌亂起來。

『吳錦泉,你這麼好色的人,應該聽說過艷照門吧?』我笑著搖頭,『算了,就算你知道,大概也只是對著那些東西手淫而已。不過,數據恢復這種事情你總是知道的吧?沒錯,楚湘怡沒有在你辦公室找到什麼,但是,她找不到的,不代表我也找不到。』

我看著老吳的臉色變得慘白,心裡一陣快感油然而生。掌控一切的感覺,真的很好!

『直接說吧,你想怎麼樣。你拿到證據卻沒有報警,而是先來找我,應該有什麼條件吧?』

老吳點了根菸抽了兩口,很快冷靜下來,不愧是老狐狸。

『你說得沒錯。』我聳聳肩,『吳錦泉,我今天就是來要挾你的。』

『你要什麼?』

老吳沒有在意我的囂張,沈聲問我。

『楚湘怡。你不再糾纏她,就是這麼簡單。』

我輕描淡寫地回答。

『你就為了這個?』

老吳有點不可置信。

『就為了這個。』我點頭,『不過,我還要你幫我做點其他事情。』

『你說。』

『第一,我要你手裡的所有視頻。當然,我知道你不會老老實實交出來,所以這並不是個條件,只是告訴你,你自己打手槍可以,但是如果有一天這些視頻有一分一秒散佈到別處,那個時候,我不會放過你。第二……』

『你等等。』老吳伸手打斷我的話,『劉子成,先不要這麼勝券在握。別忘了,我家底豐厚,你有同歸於盡的決心我也一樣有,等到時候從監獄出來,我一樣過得比你好,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就可以和我談條件!另外,視頻裡錄下的東西也可以有別的解釋,你又憑什麼覺得小張一定會站在你那邊來指證我?別忘了,我能給他的東西可比你多得多!』

『嘿嘿……吳錦泉,我在你電腦裡恢復出來的可不止性愛視頻而已,你硬盤中所有的東西都在我手裡,裡面有多少罪證你比我清楚,咱倆可能會一塊進去,但是,你還能不能出來可就另說了。至於張崇武……憑什麼?就憑你睡了他老婆!』

『劉子成,你別傻了。我也一樣有昨天早上的錄像,種種證據都能顯示是徐婉主動勾引我的,就算你把視頻給了小張,他也只會怪罪徐婉,因為他早就知道我對徐婉有意思,自己老婆主動偷人,怨不得別人的。』

『是嗎?』我問他要了根菸點上,『那我不妨告訴你一件事,徐婉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張崇武的,他現在想知道姦夫是誰已經快發瘋了。你說得沒錯,張崇武早就知道你對徐婉有意思,所以徐婉才會選了你,你既喜歡她,又有資本威脅她,真是冒充姦夫的最佳人選。吳錦泉,好好回想一下早上你們說的話吧,想想徐婉是怎麼一步一步把你往溝裡帶的,然後再告訴我,如果張崇武看到了視頻會怎麼想呢?嘿嘿……』

『劉子成,我以前真是小看了你……』

老吳細細地回想著早上發生的一切,冷汗逐漸滲出了他的額頭。

『小看談不上,搞業務我確實不在行。』我再次聳肩回答,『不過,人都有想要的東西而已。吳錦泉,我也不想坐牢,能在你我之間解決的事情不需要鬧到法庭上去兩敗俱傷。楚湘怡已經被你玩得夠多了,這一點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我不允許你再染指她,作為回報,也作為對張崇武背叛我的報復,我把他老婆送到了你辦公室裡。雖然她是利用了你,不過以你的才智,想反過來再要挾她應該不難,一切就看你怎麼做了,和我不再有關係。現在,只要你再答應我的條件,咱們之間就可以兩清了。不需要擺出這樣一副樣子,吳錦泉,不要小看修電腦的人,你雖然是頭老狐狸,但是對一切事情都太想當然,對我和張崇武的輕視,是你失敗的根本原因。你真的覺得張崇武對你忠誠嗎?他一開始就可以告訴你讓數據無法被恢復的方法,但是他沒有,因為你把他使喚得太理所當然,以為他是你的一條狗,即使不給骨頭他也照樣乖乖聽你的話。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所在,都有為了保護或者得到會不擇手段的東西,你的那些資料,即使不落在我手上,遲早有一天也會落到他的手上的,這次只不過是我搶了先而已。說起來,如果不是那天你蠢到在我面前耀武揚威,讓我知道有視頻的存在,也許是不會有今天的場面呢,是吧,吳經理?』

『劉子成,我認栽了,說你的條件吧。』

(十七)

不是上下班的時間,因此電梯裡沒有什麼人,方便我對著鏡面牆最後一次綵排演練自己的表情。

叮!

電梯停留在二十四層,門緩緩打開。我的右手伸進懷裡,臉上做出可以擺出的最猙獰的神色,大踏步地進入公司,走向老吳的辦公室,不去理會同事驚愕的目光,不要去斜視那個讓我魂牽夢縈的女人,一步一步,快速卻堅定。

虛掩的門被我一腳踹開,砸在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衝了進去。

將桌上所有的東西全部撥到地上,老吳發出驚恐的叫聲,慌亂地想把深陷在柔軟的椅子中的肥胖軀體抬起來,但是,他沒有做到。

當外面的人匆匆趕過來的時候,我的匕首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都別過來,誰過來我立刻殺了他!』

我聲嘶力竭地那些昔日的同事怒吼著,拿著匕首的手不住顫抖,刀尖貼著老吳油膩的脖子來回摩擦。

『別……別過來……不要報警……』

老吳比我抖得更厲害,驚慌失措地阻止了偷偷摸出手機想要報警的小陳。

徐婉昨天晚上應該已經進了醫院,所以此刻小張不在。楚湘怡站在人群中,神色複雜。

『劉子成,你瘋了嗎?為什麼這樣做?』

有人大聲地喝問。

『老子沒瘋!』我大聲吼叫,匕首的尖端已經陷入老吳鬆弛的皮膚,『是這個混蛋逼我辭職,害得我走投無路的!老子過不下去了,但是他也別想好好活著!』

『劉哥,冷靜下來,有話好好說。』

開口的又是小陳。

『冷靜你媽屄!』此刻我毫不介意對任何人喊出粗俗的叫罵,『冷靜就他媽是受人擺佈,老子已經冷靜了半輩子了,冷靜不下去了!』

『小劉,你……你別這樣……我讓你回來上班……我……我給你升職……你把刀子放下……』

老吳哆嗦著開始求饒。

『你他媽住口!』我把刀尖又按得深了一些,只消再用一點力便會破皮出血,『吳錦泉,吳經理!你他媽想不到自己也會有今天吧?不讓我好過是不是?老子拖你一起死!』

『不要……小劉……求求你……不要……』

老吳冷汗直冒,身子軟得我幾乎扶不住他,而我,亦同樣不好過。

雖然是做戲,但是看到刀尖距離吳錦泉的咽喉只有幾公分的距離,我忽然發覺,此刻這個男人的性命確實是掌握在我的手裡。這個曾經可以對我呼來喝去的男人,把我操縱在手心的男人,現在,我只需要稍稍用點力,就可以劃開他的喉管,結束他的生命。

那一刻,我忽然有股衝動,推翻我所作的一切,直接在這裡殺了他的衝動!

也許,冰冷的刀鋒架上脖子的那一刻,老吳也才真切地感覺到了生命受到威脅的恐懼,同時也感受到了我的衝動,所以才會做戲做得如此逼真吧。

情況陷入了詭異的僵持,吳錦泉在求饒,楚湘怡在旁觀,我,在和自己的內心交戰……

『夠了……劉子成,已經夠了……』

楚湘怡的話很輕,很無力,在眾人的噪雜聲中顯得格外渺小,但是就是這輕微的聲音卻打破了僵持,我停止了怒罵,抬起頭。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

『夠了,停下來吧。』楚湘怡的眼神無比沉靜,『不要再做下去了,別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桄榔!

我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有幾個人撲過來把我按住,老吳躲到一邊摸著脖子大口喘著粗氣,有人掏出手機準備報警,楚湘怡緩緩向我走來……

『不……不要報警……小劉他只是一時糊塗……』

老吳攔住了要撥打手機的人,楚湘怡伸出手將我拉起。

『沒事的,我來跟他說。』

她對眾人說了一句,牽著我的手,離開辦公室,離開了公司。

身後,是老吳安撫大家的聲音。但是我已經無暇去估計那些,所有的感受,都在楚湘怡細嫩的手掌上。

做了這麼多,女神終於牽起了我的手……

我們沒有離開公司很遠,湘怡找了家旅館開了房間讓我穩定情緒。一路上都是沉默,直到我們在房裡對坐,我才緩緩開了口。

『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

『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楚湘怡沒有看我,只是低著頭安安靜靜地反問。

『因為我已經想不到其他的辦法,我做不到答應你的事。所以,只有這樣,只有殺了他,才可以還你一個公道。』

我低聲說著,用力捏緊床單。

『劉子成。』楚湘怡抬起頭,『事情到這裡就結束吧。我放棄了,你也該放棄了。』

『為什麼?』我站起身,『為什麼就這樣放棄了?湘怡,如果不能讓法律制裁他,那就讓我殺了他!吳錦泉遭了報應,事情才算是結束不是嗎?』

『不用了。』湘怡輕輕搖頭,『到了這一步,我們都已經失去太多,所以,不用了。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已經看到,也都已經明白,這樣就可以了,真的。』

『湘怡,我……』

我還想開口,但她已經起身,用手指將我的唇掩住。

『可以了,真的可以了。』

我的女神,抱住了我。

『湘怡,對不起……』

我把臉埋在她肩膀上,痛哭出聲。

我不覺得在湘怡面前失聲痛哭是難堪的事情,一個男人肯為了自己流淚,對女人來說應該是值得榮耀的事才對。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從小就聽許多人對我說這種話,也學會了如何將痛苦埋在心裡不發洩出來。但是,男人的眼淚,就像女人的身體一樣,愈是珍貴的東西,有時候便愈能發揮出出人預料的作用。

我知道在這種時候還去提出要楚湘怡兌現承諾是很蠢的行為,所以我只是伏在她肩上哭著,不住用手抹著眼淚,與她進行這輩子第一次擁抱。

擁抱是很奇妙的東西,兩個人明明貼得那麼近,可是抱得越緊,就越是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不知道對方在做什麼。

湘怡的手臂緩緩地鬆開了,她稍稍離開我的身體,與我對視,然後,女神的吻,如我期待地落了下來。

『不,湘怡,我不能……』

我扭頭躲避,雖然很想,但是我沒有觸碰她的唇。

『這是我欠你的。』

她說,然後再次吻了上來。這次我已經沒有意志力再去拒絕。

這是她的唇瓣,這是她的舌頭。我期盼了那麼久,幻想了那麼久的花一樣芬芳的氣息布滿了口腔,所有的假裝和掩飾在此刻都已派不上用場,我摟緊了她,與她糾纏,想把她揉進我的體內。

她的唇很軟,舌頭很濕滑,口腔溫暖如天堂,我探索,渴求,每一個細胞都蠢蠢欲動。我們難解難分,情投意合--我希望如此。

可是,無論吻了有多麼好像地久天長一般的久遠,當我的手滑向她的臀瓣的時候,她還是一把推開了我。

『不要這樣……』

她說。雙目迷離,但眼神堅定。

『為什麼?』

我沒有強迫她,只是盯著她問道。

『你答應過我的,只要一個吻而已。』

她的胸部不斷起伏,語氣輕顫。

『可以給吳錦泉,但是我就不行是嗎?』

我眼神落寞,話語心酸。

『不是,我……』

她搖頭辯解,但不知該說什麼。

『楚湘怡,我想要你,我不會掩飾自己的慾望,所以我可以明確地對你說,我愛你,我想要你。』我向她靠近一步,『但是,我不會勉強你。如果你不想,那麼現在你就可以離開。』

『劉子成……』

她輕喃我的名字,不知所措。

『湘怡,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沒有資格擁有你。』我再靠近一點,與她幾乎貼在一起,『但是,我敢為了你殺人,願意為你付出一切,全世界只有我有資格這樣說!』

『劉子成,你別這樣……』

她伸出小手貼在我胸前想把我推開,但被我一把握住。

『對不起。再見。』

我在她手背上吻一下,轉身向房門走去。

『等一下!』

楚湘怡在背後叫住了我。我轉身,看到她解開了自己襯衫的扣子。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麼我給你。但是,』她讓被內衣包裹的豐盈展示在我面前,『今天之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不再見面嗎?恐怕做不到的吧。當我將我的女神抱起的時候,心裡這樣想著。

與她擁抱哭泣的時候,我藉著擦淚的動作,在唇舌間塗抹了最後一顆藥的藥粉。份量不多,不至於讓她察覺,只要能催動她的情慾便足夠。我自信未來可以完全地得到她,她的人,她的心,但是今天依然必須要使用一些手段。

高聳的胸脯,纖細的腰肢,包裹著黑色絲襪的有人雙腿,腳尖懸掛著高跟鞋的精緻玉足。儘管在視頻中看過無數遍,但當我的女神真的在我眼前玉體橫陳,我仍是興奮到無法自已。

在我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我有時也會想,楚湘怡已經被迷姦,我再利用這件事去得到她會不會很卑鄙。有時在看到她在老吳的玩弄中迷失陶醉,過後又心碎不已的樣子,我也曾感到片刻的後悔。

但是,這一刻,我覺得一切都值得。

命運有時會跟我們開一些玩笑,可能會讓你墮入深不可見的深淵。但是,誰能確定這些玩笑裡沒有蘊藏著機會呢?如果沒有當初給老吳下藥,沒有被他和小張設計,楚湘怡永遠都是我觸不可及的女神,不會有被我染指的一天。到了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恨他們,還是對他們說聲謝謝。不過高大哥說得沒錯,吃進嘴裡的,揣到兜裡的,才是實在的,不是嗎?

殘花敗柳?管它呢!展翅高飛的天鵝,癩蛤蟆是吃不到的。

最重要的,是我現在終於可以用雙手去感受楚女神吹彈可破的肌膚,用鼻子去嗅聞她芬芳醉人的香氣,用舌頭去舔吻她滑如凝脂的身體,還有,用我的陽具去征服她已經被開發調教充分的私密之地。

我可以如自己無數次幻想過的一樣,揉捏她雪白堅挺的乳房,搔弄她光潔柔軟的腋下,撩撥她精緻幽深的肚臍,逐根吮吸她纖細稚嫩的腳趾,也可以親手撕開她神秘誘人的絲襪,隔著內褲去試著尋找她硬挺凸起的小小珍珠,試著感受她幽壑中凹凸不平的輪廓,讓她在輕吟淺哼中滲出花蜜,用絕世的美腿與我的身體廝磨。

現在,女神的身體,換我來肆無忌憚地享用了不是嗎?其他的,就等她再次被解封之後再說吧。

沒錯,享用過一次這具完美的身體之後,楚湘怡會被我暫時地封存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吳錦泉撐過兩到三天的蟄伏期就會死,警方會在他的血液中提取出大量的慢性致死藥物,然後,會在他辦公室的飲水機純淨水桶中找到相同的化學成分。根據時間推斷,他們會去調閱幾天前那天晚上公司大樓的監控錄像,以及公司監控裡遺留下來的證據。而那天晚上進入老吳辦公室的,只有楚湘怡一個人。

防止數據被修復很簡單,所以,警方能夠在老吳的電腦中找到什麼全部都在我掌控之中。楚湘怡被迷姦,所以她有了殺人的動機,而硬盤裡那些或真或假的證據足以使任何人相信這個死者是個無惡不作的人渣。

因為報復而殺死這樣一個人,我的女神不會在監獄裡呆太久。

我看過一位知名的女性撰寫的關於她的監獄生涯的回憶錄,知道一個殺人犯在那裡會被怎樣冷漠對待,會被怎樣摧毀所有驕傲和自尊,即使是楚湘怡這樣的女性,再出來時,也不過是一隻折斷了翅膀的天鵝,恐怕再也沒法飛上天空。

不過,有一個人會一直等她,對她不離不棄的,即使她折斷了翅膀,也依然把她當做天使一樣精心呵護。那個人就是我。

吳錦泉該是楚湘怡最恨的人,同時也是個精通玩弄女性技巧的男人。一次次與他發生關系並產生快感甚至達到高潮,已經足以使這位女神在心態上慢慢地自我輕賤,如果她可以接受吳錦泉的身體,那麼便不會對我過多抗拒,這一點,已經證實了。

但是肉體的接受不代表心理上的接受,更不代表我們的地位可以平等。事實上,這兩天她的人事任命已經生效,我們的地位差距正在一點一點地更加擴大。這樣子下去,就算我為她做了再多,我們之間,依舊不可能。

但是,如果是一個殺人犯,一個尊嚴盡失,年華不再的女人,和一個經過努力終於小有所成的男人,一個為她竭盡所能,一個為她甘心手持匕首衝進仇人辦公室,一個即使她進了監獄也依舊癡癡等待的男人,我想,是可以的。無論對別人來說,還是對她來說。

最麻煩的是如何向她解釋,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撇清關係,所以需要徐婉和小張。

案發之後,徐婉和老吳偷情的事實也會公之於眾,下藥的事情已由我一肩扛下,小張不會蠢到自己跳出來背上責任,徐婉也會繼續堅持肚裡的孩子是老吳的,反正經過那天藥物的摧殘,那個孩子已經保不住,死無對證。

我保住小張,為了不使他狗急跳牆魚死網破,他和徐婉的關係走到今天,已經是足夠的報應。更何況,他還為我擔下了殺人的罪責。

不是法庭上的罪責,而是楚湘怡那裡的。妻子與上司通姦受孕,丈夫下藥毒殺姦夫,老套,但是可信的戲碼。楚湘怡會相信我是無辜的,可惜所有證據都指向她,她逃不掉這份本不該由自己承擔的責任。

到那時,我會告訴她,我會繼續努力為她討回公道,還她一個清白。但是,她永遠不會有清白的那一天。

事情到這裡,終於算是差不多結束了……

我把龜頭擠進楚湘怡的陰道的時候,她閉起了雙目,發出婉轉的嬌啼,一雙美腿纏上了我的腰,雙手緊抓著我按在她胸脯上的手腕,秀眉輕皺,睫毛輕顫。女神的媚態,終於在此刻完全對我綻放。

這是屬於我的收穫的時刻。

聳動,抽插。她的小穴依舊緊窄,給予我層層疊疊的包裹,蠕動收縮的嫩肉綿密而細緻,子宮口微微凸起,光滑圓潤,這些都是我的,現在是我的,以後,永遠是我的。

我有點興奮過度,很快就有了射精的慾望。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男人,可是此刻在我的女神身上卻表現得像個處男一樣。我不得不放緩了節奏,去吻她的臉頰和嘴唇。

『用力一點……快一點……』

我佩服吳錦泉每次在這樣柔媚欲滴的嬌聲呻吟中還可以堅持那麼久,我只覺得楚湘怡每一個字,每一次喘息都在催動著我的精關,脅迫著我一洩如注。也許是我想錯了,吳錦泉確實可以幫我把女神調教到如此地步,但是我一直沒有想過,他能給女神的快感,我卻給不了。

但是,管它呢!性不是生活的全部,我有其他男人都沒有的東西,就是我對楚湘怡的愛情,勝過全世界任何人的愛情。我相信她總有一天會完全地體會到我的愛,會死心塌地地接受我,徹底地成為我的女人。

反正,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

我不在壓抑,捏著柔軟卻彈性十足的乳房開始衝刺,每一下都直刺花心,每一下都讓我的女神浪叫出聲。

『噢……用力……再快……再快一點……』

女神挺動著腰肢迎合著我,用最柔軟的地方迎接著我最堅硬的碰撞,可惜我已不能再快,在一遍遍對她嘶吼著『我愛你』中,射出精液。

『呃……劉子成……抱住我……頂……頂住最裡面……嗯……』

感受到我的失守,楚湘怡的雙手緊緊環住了我,陰道急速地收縮著,花蕊一張一合迎接著我的噴吐,我的汗水濕了她的頭髮。

我見過女神高潮的樣子,所以儘管她體貼的假裝,我仍然知道這一次對她來說堪稱是一次糟糕的性體驗。但是,對我來講,確實我這輩子最完美的一次做愛。

因為對象是我最愛的女人,因為一切都是我辛辛苦苦換來的結果。還有,因為心底裡那一份無法言喻的刺激。

儘管不願承認,但是我知道我已經愛上了那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那種一切事情都按著我的想法慢慢進展,獵物自動自覺地走進牢籠,等著我來收割的感覺。

那種感覺,比春藥的刺激還要強過千百倍。

人為什麼會想要高高在上,我現在終於體會到了。可以居高臨下,可以藐視一切,可以想支配就支配,想摧毀就摧毀。運籌帷幄,劍走偏鋒,鬥智鬥勇,原來這才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原來自私的感覺,真的很好……

在楚湘怡體內射精的那一刻,我的大腦空白,瞬身顫抖,噴發的忘我。

在那個瞬間,我忽然有點分不清現在的自己究竟是誰。是劉子成,還是吳錦泉……

(終章 女神)

已經很久沒有睡得如此安穩過。

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伸出手去,空空如也,楚湘怡不在身邊。我瞇起眼睛,適應著午後陽光溫暖的橙亮光線。

我的女神,穿著我的襯衫站在窗前,目光望向窗外,神色恬靜,若有所思。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在她紛亂的髮絲上鋪著淡淡的金黃,一如沐浴著聖光的天使,神聖、純潔。

除了那件長及大腿的白色襯衫,她身上別無他物,雪白的雙腿從下擺伸出,筆直修長地伸展,秀美的裸足踏著柔軟的地毯,足趾略微彎曲,嫩如豆蔻,腳趾甲散發著淡淡的粉色光芒。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場景,今天,終於活色生香地呈現在我面前。

在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喜劇之王》裡的張柏芝,也是如此刻的楚湘怡一樣的裝扮,一樣的神情,一樣的出塵脫俗。

雖然她最後淪為所有人眼中的殘枝敗葉,但是楚湘怡是不同的,她比那個女人更美,會永遠是我的女神。

『睡得好嗎?』

心有靈犀一般,我的女神回頭看我,對我溫柔一笑。

『嗯。』

我支起身子,靠在床上,看她蓮足輕移,款款向我走來。

『現在想做什麼?』楚湘怡在我身邊俯下身子,抬起一條美腿腿攀上床沿,光潔的膝蓋隔著薄薄的被子跪在我兩腿之間,離我的男根只有短短的距離,小手扶上我的胸膛,『想抽根菸?還是想再做一次?』

天知道她說這句話時臉上的嬌媚表情有多麼的勾魂奪魄,我還沒有來得及去仔細思索本該離開的她為何忽然會這幅樣子,身體就已經先一步有了反應。

『討厭,沒刷牙呢……』

湘怡嬌笑著躲開了我湊上去的嘴唇,手指卻靈巧地掀開了我覆蓋在下半身的被子,露出已經勃起的陽具。

然後,我的女神媚笑一下,臻首慢慢下移,在我驚愕和期待的目光中,張開紅潤的雙唇,含住了歡愉過後還沒有清洗的龜頭。

『唔……』

所有的疑慮困惑,都在女神主動為我口交帶來的快感中煙消雲散,我閉上雙眼,專心地享受起靈巧的香舌繞著馬眼打轉的驚人的舒適感受。

可惜,這樣的快感並沒有持續很久,湘怡的嘴在充分打濕了我的肉棒之後便離開,不過,在我暗自歎息的時候,我的女神卻給了我一個更大的驚喜。

她爬上床,分開雙腿,跨坐在我身上,雙手握著自己兩邊臀瓣分開,露出雪白軟肉中的那一抹淺褐色,緩緩地,與我翹起的龜頭接觸,廝磨,然後,柔軟的後庭就著她口水的潤滑艱難地吞進了我的肉棒,緊窒的腸道,密不透風地將我包裹。

『嗯……喜歡……這樣嗎……』

窄小的空洞被我填滿,饒是自己主動的行為,湘怡也仍是脹得有點吃不消。不過,她臉上的柔媚,始終沒有變過。

『喜歡……湘怡,我愛死你了……』

蠕動的腸壁已被老吳開發過數次,緊箍,卻不會夾得我太過疼痛,完全不同於陰道的收縮感給從未嘗試過肛交的我帶來全新的奇妙體驗,若不是女神詢問,恐怕我根本無法開口說出話來。

『喜歡就好……特意給你的睡醒禮物哦……嗯……好脹……好像插到肚子最裡面了……』

湘怡依舊媚眼如絲地嬌笑著,身體開始小幅地起伏聳動,兩根白嫩的手指卻伸到了自己私處,撥弄著挺立的珍珠。

『噢……噢……好舒服……』

一開始是慢慢地挺動,在腸液開始分泌,肛門中開始潤滑之後,湘怡的動作也越來越激烈,腰如蛇舞,長髮飛灑,秀額見汗,放浪,卻光艷照人。

好在這次我沒有那麼不堪,沒有被她立刻吸出精液來,雙手揉捏著她的柔軟乳房去專心致志地感受這欲仙欲死的體驗。

『湘怡……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睡前對我說不再見面的女神,卻在睡醒後騎坐在我的身上盡顯淫蕩姿態,我猶若身處夢中,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終於還是將疑惑說出口。

『噢……哪裡……嗯……不一樣了……』

湘怡聳動不停,兩根手指已經插在小穴裡攪弄,指腹纏繞著粉嫩的陰道口用力畫圈,起伏不斷,水聲嘖嘖。

『就是……和本來的你……不太像了……』

我不知該如何出口,說她變得淫蕩了嗎?思及此處的時候我有點心痛,這樣的變化,應該是被老吳調教的成果吧。

『噢……舒服……那……在你眼裡……本來的我……該是什麼樣呢……』

是啊,我眼裡的楚湘怡,該是什麼樣子呢?

一年多前新進公司那個穿著襯衫牛仔褲帆布鞋的青澀女孩,一年來逐漸變化得光艷照人的白領麗人,一個月裡在老吳胯下婉轉承歡的淫亂女神……相見至今,每一幕,每一天,每一個楚湘怡的形象都在我腦海中閃現而過。她對我說抱歉,她對我說加油,她問我『我可以信任你嗎』……

點點滴滴的往事逐漸匯聚,光芒覆蓋,雙翼綻放,我發現楚湘怡的樣子在我心中其實一直沒有變過,她對我來說,永遠都是一個完美的女神,一個聖潔的天使,不曾染塵,不曾蒙埃……

『嗯……嗯……嗯……呃……呃……啊……』

楚湘怡沒有等我的回答,手指在陰道裡抽送攪拌,花蜜如水銀瀉地般流淌,腰部用力地挺動,腸壁緊夾著我的陽具上下套弄,長髮揮灑得如絲如霧,眼裡波光流轉得濃郁欲滴,下體的兩個洞穴都在大力地收縮不停,在一陣急速的動作之後,伴隨著一次高潮的到來,一大波淫水澆在了我的小腹上,濕潤晶瑩……

『這一次……很厲害哦……』

女神抽搐了幾下,癱倒在我胸前,我的肉棒依舊堅挺火熱地插在她肛門裡。

『湘怡……』

看著她不住喘息的滿足媚態,我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啊……我很喜歡做愛呢……』湘怡的手指在我胸前畫著圈,輕喃如囈語,『和你也好,和吳錦泉也好,和以前的男朋友也好,總是好像怎麼要都要不夠……這樣子,算是很淫蕩吧?』

『湘怡,你……』

我被她的話震驚,懷疑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呵呵,很驚訝吧?』湘怡小心翼翼地抬起屁股,讓我被腸液濕潤的陽具離開了她的腸道。她翻個身,拉著我的一條胳膊枕在腦後,躺在我的身邊,滿足地歎息一聲,『有什麼好驚訝的呢?驚訝我早已經不是處女嗎?其實做一次修復手術又不會很貴……』

她在說什麼?我聽到的是什麼?我已經完全錯亂得分不清楚……

『男人啊,明明可以越來越成熟,成熟到什麼都不會去相信,可是,你們心底總還是有一個蠢想法存在呢……』湘怡側過身子,笑著看我,好像情人一樣低語,『在你們心裡,永遠都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完美的女人是吧?呵呵,好蠢……』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穿越了嗎?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誰?

『劉子成,你知道嗎?曾經有那麼一刻,我是真的以為你是真心喜歡我,也真的有一點開始喜歡你了呢。不過,我明白,如果你喜歡上的是那個我,那麼你就絕對不會愛上真實的楚湘怡的。這些,我都懂,所以始終不曾給過你希望。但是你真的為我做了很多,所以今天我會願意給你獎勵,獎品就是我的身體。在我離開這裡之前,你可以隨便怎樣對我,畢竟,監獄裡,可是沒有女人供你發洩呢。』

湘怡的聲音依舊輕柔悅耳,可是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炸彈般振聾發聵。

『你……知道了什麼……』

我的聲音乾澀得不像自己的,沒可能的,她怎麼會知道哪些!?

『其實知道的不多呢,不過,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可以慢慢講給你……』

湘怡又向我靠近了一些,嘴唇幾乎貼上了我的耳朵,一字一句,輕如微風地向我講述起她自己,一個名叫楚湘怡的,我完全陌生的女人。

『劉子成,你知道嗎?我曾經認識一個人,他對我說過一些很有趣的話。他說,在人類最初期,這個世界,是由女性主導的。繁育後代,提供生活來源,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由女人來完成。他還說,女人的身體得天獨厚,天生具有著無可比擬的吸引力,因此女人可以藉著這種吸引力來魅惑男性,讓他們為自己服務,提供體力勞動和其他的東西。在那時候,女人是上天指定的世界的主人,就連性愛中獲得的快感,女人也比男人要持久得多,損耗也小得多。男人,不過是專門從事粗重勞動的女人的附屬品,他們唯一的優勢,就只有力量而已。

但是,慢慢的,女人開始墮落了,開始臣服於男人的力量,並被他們用各種狡猾的手段壓制、封鎖。美麗的身體自古以來就有,但貞操、忠誠這些道德的枷鎖卻是幾千年中由男人們一點一點捆綁上去,束縛了我們的靈魂,讓我們甘之如飴地淪為了男人的附屬品。

那個人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東西就插在我的陰道裡不停地動來動去,我舒服得沒法回應他,但是我相信他說的。後來,他射精的時候問我:「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說:「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快感。」他說:「那你就是妓女。」

他說他曾經看過一本書,裡面說世界上只有三種人,獵戶、農夫和妓女。獵戶懂得如何布下誘餌勾引獵物上鉤,去獲得更大的利益,農夫只知道埋頭苦幹,用勞作去換取並不等量的回報,而妓女,最低等的物種,只懂用身體,不懂用腦子,她們用最寶貴的東西,換來最不值錢的東西,而最可悲的是,她們覺得一切都是合理的。

那個人告訴我,性愛的快感是女人本來就該擁有的享受,但如果女人只為了快感就把身體交給男人享用,就是自甘下賤,暴殄天物。他告訴我,不要做妓女,要做獵戶,女人天生就有著男人沒有的誘餌,而我這樣的女人,擁有的是最致命的那一種。如果浪費了,就是愧對我生為一個美麗女人的存在的意義。

我相信了他的話,開始學著如何利用自己的身體。一開始很困難,因為我克服不掉那些枷鎖,難以面對自己的羞恥感,可是,在那些背德的感官中,我也收穫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這種刺激總是讓我的高潮分外強烈。同時,我也得到了很多的好處。不用上課也可以拿到最高的學分,不花一分錢便可以擁有數不盡的名牌衣服、包包、化妝品,甚至一出學校就買了自己的房子。那個人說得沒錯,單純只為快感的性愛,只是自甘下賤而已。

我找到了身處這個世界獲取成功的捷徑,並沉淪於此,所以一進公司,我就開始物色我的下一個獵物。吳錦泉是個很好的人選,能給我提供在職場初期所需要的東西。但是他的職位,對你來說或許很高,但對我來說很低微,他可以當做我的墊腳石,但我不想和他長期糾纏下去。於是我耐心地等待,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主動獻身不是什麼好策略,尤其是剛進公司不久的時候。一年,是個可以接受的時間點。方式上,我並不想成為他的情婦,那會使我的價值下跌,而被迷姦,是我沒有想到的完美方法。

那天在他的辦公室,當我感到自己異常地發情時,就明白了那杯咖啡有問題。但我沒有想過要逃,這是一個機會,不情不願地與他發生關係,從此握著他的把柄,各取所需,是我想要的和吳錦泉保持的最佳狀態。於是我假裝著被藥物操縱與他做了,為了達到我的目的,也為了發洩我已經好久沒有痛快解放的性慾。可笑的是,你們竟然相信世界上真的會有那麼好用的春藥,只需要一顆藥丸就可以令女人無比配合地任人擺佈。男人的蠢,在面對女人時真是會顯露無餘的。

但吳錦泉做的已經足夠好,不僅在心計上讓我一時之間拿他毫無辦法,而且他的性能力也確實讓我欲罷不能。所以我有點不那麼著急著尋找證據,願意與他慢慢周旋,享受性愛,也享受戲弄獵物的快感。

對我這種女人來說,拋開對自己的身體、貞潔那種不知所謂的守護,每一場戰爭便都可以輕易抽身,絕不會有失敗的可能。所以我並不急於要一個結果,享受狩獵的每一個階段,是身為一個獵戶獨有的權利。

但是證據還是要找到比較好,而我對這種事情又並不在行,所以我找了你。你是個典型的農夫,而且是最沒用的那種,但你這樣的人卻是最好利用的。長期以來塑造的女神形象,配合一點點偽裝,加上你對我的喜歡,足夠驅使你心甘情願地去為我赴湯蹈火。

不過,我承認我看錯了你,你的能力出乎了我的預料,當張崇武來找我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你做了那麼多我不知道的事。

沒錯,張崇武再次背叛了你。對整件事情他從自己所在的角度看得很透徹,我和吳錦泉越來越曖昧的關係,再加上我才是唯一受害者的身份,使他明白找別的人都是在繞彎路,都只會帶來更多不確定的因素。而只有我,只要我不追究,所有人便都沒有責任可言,是唯一能徹底根除隱患的方法。所以他來求我,想讓我放過他。

我收了他一大筆錢,還有他所知道的所有線索。那時我才知道你去了他老婆的公司,並且握住了他的命門。

這些事情你沒有告訴我,也超出了你答應我的事情所需要做的範圍,我並不相信那是什麼巧合,所以我開始猜測你究竟想幹什麼。我得承認你隱藏的很好,自始至終我都相信著你不管有什麼其他目的,做的一切都是終歸為了我好,也許會是為了得到我,但不會想害我,直到你讓我去吳錦泉辦公室取鑰匙的時候。

很多男人都喜歡胸大無腦的女人,所以我在你面前一直表現得很慌亂、很蠢,蠢到你相信我會忘記他裝有監控,只要我偷了鑰匙要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的事實。本來,如果取得鑰匙的當晚你就讓我潛進去或是自己潛進去的話這一切仍可以解釋,但你卻拖住了我。我不相信你會疏忽這件事,所以解釋就只剩下一種:你知道我已經暴露,也知道這樣的後果,但你依然不停地在拖時間。那時候,我開始明白你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的全心全意為我著想,甚至,並沒有那麼在意我被其他的男人玩弄。

堅持要自己去辦公室是我最後的試探。你只教給我如何關閉監控,卻從沒告訴我從電腦中取得證據的方法。從前我不知道還有其他的方式,但是小張告訴我,如果是你的話,可以輕易得到需要的東西。這些,你同樣沒有對我提過,甚至在我說要自己進去的時候都沒有再堅持一下。

那天晚上,你要我打開窗子的時候,我完全確定了你讓我進辦公室只是為了幫你關掉監控而已,但我仍不知道你真正的目的,所以我也做了自己的佈置。你有一個好徒弟,他教我如何放置針孔攝像機,又在一大清早幫我取回了錄像,至此,我終於差不多明白了你要幹什麼。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會把矛頭指向我。

早上我本來不該替你解圍的,應該就那樣笑著看你舉著刀子在公司裡騎虎難下,更沒有必要和你一起來到這裡。但是你做的這一切讓我很興奮,也很感激。你讓一直一帆風順的我產生了久違的危險的感覺,讓我警惕到會反撲的不只是獵物,有時候,一個看似人畜無害的農夫同樣需要提防。我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刺激,所以我無比興奮,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你做一場,一來,是滿足我的慾望,二來,我是個有原則的獵戶,雖然是你自覺地傻傻上了鉤,但是該補給你的誘餌我還是要給你。當然,還有第三,那就是我想把這一切都說給你聽,作為你為我導演了一場好戲的回應。

順便告訴你一下,張崇武已經知道了徐婉的姦夫是誰,徐婉也已經向他妥協,同意打掉孩子。你看,她才是真正的蠢女人,是個自甘下賤的墮落獵戶,甚至在原諒張崇武以後還願意為了這個男人去繼續陪你把戲演完。

沒錯,徐婉那天仍然會出現在公司是我要求的,作為讓張崇武免去牢獄之災的條件。整件事情有太多你掌控之外的部分,你紕漏百出的計劃能夠順利完成,真的應該謝謝我呢。不過,以一個農夫而言,你做得已經足夠好了。

可是說回來,你也真夠狠毒的。那天我和張崇武都以為你下在吳錦泉飲水機裡的同樣只是催情藥,卻沒想到會是那種東西。提前知道的話,張崇武絕對不會讓徐婉去犯險,不過還好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那些毒素早早被發現,否則,現在應該是一屍兩命的局面了。我知道這些都在你計劃中,可是你真的沒有擔心過萬一發生變故,你就殺了一個無辜的女人嗎?』

狠毒……無辜……這樣的字眼從現在的你口中說出,真是無比諷刺啊……

我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回應什麼,我為了她甘冒一切風險的女神,為了她寧願放棄道德和原則舉起屠刀的女神,卻是在最後時刻跳出來將我一擊致命的人,這種事,要我怎麼說?誇她真的很厲害?還是罵她的思想太過病態?

原來我一直搞錯了對手,一個單身那麼久才敢設計出一場詭計來向女下屬下手的吳錦泉讓我費盡心機,結果真正的對手卻一直就在我的身邊,對著我的所作所為冷眼旁觀,暗地嘲笑。

老吳沒有那麼狡猾,小張比我想的更加懦弱,如果沒有楚湘怡的明暗配合,他們的計劃一開始就不會實現。這兩個被我當做對手的人,一直都只是棋子而已,而我,更只是一個去清理這些已經失去作用的棋子的人。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面前的女人,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天堂掉落到地獄的感受席捲包裹著我,冷得可怕……

其實,就只剩下一個問題而已,現在,我該怎麼做……

『我的建議。』楚湘怡起身,撿起扔在地上的內褲絲襪開始穿著,『逃跑不是好選擇,那會使你的餘生無比難捱。把一切都捅出來也不是好選擇,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可憐的受害者會謀劃佈局這些事--當然,這些本來就不是我謀劃的。你給自己留了條很好的退路,為了替我伸張正義,殺死老吳那樣的人,其實不必在監獄裡蹲太久,如果再加上主動自首的話,應該趕得及在你喪失生育能力之前出來隨便找個女人傳宗接代。吳錦泉能撐的時間不多,你現在可以去救他,但以你比我更清楚那種毒藥在經過這麼久的擴散會對一個人的身體造成多大傷害,那絕對是比讓他死掉更加糟糕的事。所以,請抓緊作出決定囉。

唉,說起來,吳錦泉一死,暫時就沒有什麼性伴侶了呢,本來你是個很不錯的選擇,雖然你的性能力不行,但你有其他可以令我興奮的地方,能長期維持地下關係也挺好的。可惜,你真是設下了一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啊……』

楚湘怡穿好衣服,對著鏡子補好妝容,十幾分鐘的時間,便完成了一個病態的女人向一尊完美女神的轉變。然後,她向我說了再見。

『等等!』她臨出門時,我還是忍不住叫住了她,『我想問你,那些錄像,你真的就不在乎嗎?它們現在已經存在在幾個人的手中,擴散出去的話,對你沒有好處的!』

『嘻嘻!』楚湘怡像是聽到什麼很好笑的事情,轉過身來,『劉子成,那些東西,對我來說也只是誘餌而已。偽裝女神也是很麻煩的事,如果裝的過了頭,男人都像你一樣不敢靠過來,那我就很頭痛了。吳錦泉自以為是獵戶,那些錄像即使擴散出去,能看到的也是足以成為我下一個獵物的人,而我也需要讓他們知道,楚湘怡,是一個可以被狩獵的對象。至於你和張崇武手中的那些,就當是給你們的福利吧,不過提醒一下,自己看看就好,真的傳出去,只會加重你的罪,對我造不成什麼傷害的。我只是個長得不錯的小女子,不是什麼大人物,世界那麼大,除非有心炒作,是不會真的掀起什麼波瀾,讓醜聞人盡皆知的。』

『你……』

到了現在,我才終於明白到一個真的掙脫了思想枷鎖的女人,有多麼的可怕。

『對了,作為昔日的同事,再忠告你一句,也許你將來會用得到。』楚湘怡的手已經搭上了門把,『這世上沒有什麼所謂的女神,如果一個女人可以處處讓所有的男人喜歡,那麼絕對不會是因為她足夠好,而是因為她經歷的足夠多,足夠瞭解男人而已。而這種女人,你應付不來的。』

說完這句話,楚湘怡便開了門,高跟鞋踏上樓道,發出清脆的響聲,一如不久前我坐在桌前看著她的身影時聽到的噠噠聲一樣。

只是,那時候的她,是與我越走越近,現在的她,卻已漸行漸遠,最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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