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夢還
寒冷的風掃過襄陽城郊,風中帶著刺骨的蕭索,一個瘦削蒼白的男子坐在一個土黃石頭上,身旁擺著一大桶的水,及肩的柔細長髮隨風拍打著臉,但男子似乎對這些雜擾毫不在乎,撥也不撥那些飛散的長髮,他重複著一遍一遍固定的動作,淋水、磨刀、再淋水、再磨刀,金屬的尖銳摩擦聲驚走郊外野兔、飛鳥,他專心輪替磨著三把長短不同的刀,「刀」是他唯一的世界。
有磨刀聲在的地方,沒有動物。
有殺手在的地方,沒有人。
磨完一把,將污水擦乾,再換一把刀繼續磨著,像是刀鋒永遠不夠銳利似的。
偶爾,抬頭看看東方,凝身出神,冷漠的眼光,散出一絲熱烈的盼望,「何時歸去?」,低下頭,目光回復冰冷,磨刀,將精神全放回刀鋒。
唇紅齒白細緻的輪廓,比女人還晶瑩的肌膚,深邃的眼睛透露複雜心事。
男子起出身內的一塊油布,仔細地擦拭刀身,雖日已漸漸西沈,輕薄鋒利的刀還是閃出耀眼的白光,突然,他停下了枯燥重複的動作,用力擦乾了第三把刀最後的水滴,緩緩說道:「你來了,你不該來,但你還是來了。」
幾步之遙,一名後揹劍、腿邊掛著厚重黑刀的中年男子笑道:「當然是我來了,難道是鬼來了?」
蒼白臉色的男子道:「現在不是鬼,待會就不一定了。」
中年男子吐出嘴中含的乾草,莫名的笑道:「功力不遜於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絕的鐵掌裘千仞,都敗在我的手下,憑你,殺得了我?!」
來人赫然是日前生死不明的「蛇妖、刀劍浪子」–阿浪,而帶著三把刀的人,正是當日揹著阿浪出門的十二太保–十二丸藏。
阿浪道:「倒是你,幾天不見,你還沒做鬼去?」
十二丸藏道:「由東瀛到中原,身為劍客望族–柳生但馬的後代,先被家族叛賊追殺,後又因同情佐佐木小次郎而惹惱師父宮本武藏,遭受一波一波的剿殺,我,還是活到了現在,我想,我的日子可能還長得很,倒是你,百餘年不死,活得也該膩了吧?!」
阿浪嘆了口氣,道:「自從花怪花老大在絕情谷被殲滅,我就沒辦法再利用花老大的轉生法延續壽命,猿、蛇、犬三妖的延壽術只能藉著花老大轉生寄生時才有用處,現在的我,與一般常人無異,也沒幾個年好活了。」
阿浪突然朗聲一笑,道:「但我現在活得有趣,應該不是上西天的好時候,你救過我,照理我應饒你一命,不過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雖不想對你下殺手,卻也只好從你所願下手一搏,這才是對你真心尊敬,說真的,刀行劍旋、刀發劍氣、劍走刀光,你真有把握不死在我手上?再考慮一下,也許,我可以放你一馬。」
十二丸藏道:「但,你就是來殺我的,你也非殺了我不可,考慮?別戴著善人面具,今日,只有一個人能回襄陽,我們這一戰,注定無法避免,少充善人假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自己心裡有數。」
阿浪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本想改頭換面,走入武林正道之林,沒想到被裘千仞、武林眾俠客識破,所以….」
十二丸藏接道:「所以,你必須投靠王大人,一來為名利,一來也為你心愛的女人–黃蓉落在王大人手上,而知道你武功已經減弱的我,而且皆為殺手性質的我,是你必須首先翦除的對象。」
十二丸藏眼中閃過幾絲懾人寒光,道:「我也非殺你不可,十三太保中,不需要有兩個用刀殺手!趁你現在功力衰弱,正好拿你試刀。」
不知道何時,阿浪背後劍鞘已空,懾人的青虹映出一道劍光,照在十二丸藏的臉上,冷笑道:「武功減弱?你何不趕快來試試我的劍。」
十二丸藏手按刀柄,道:「別裝了,別人不知,卻絕瞞不過我,你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將劍氣發出劍身之外,因為,你上手三焦、寸脈、神田督脈三大筋脈,都被十三夢郎廢了!」
一直保持笑容的阿浪不禁僵住,豆大的汗珠沿著面頰滴下,勉強沈住氣,道:「了不起,連這你也知道。」
十二丸藏續道:「東瀛千葉流大登保雷太,我最敬重的師父,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武術天才,他的嗜好,就是收留像我一樣被四處追殺的人,十三夢郎與我是同門,師父收集各流派武學,匯集成千葉流之祕技。」
十二丸藏歎道:「但正因如此,仇家甚多,柳生一族、宮本武藏以及其他大小流派,一天,忽而攻之,踩平了千葉流,但來犯著,也受重創,後投奔一刀流無名師父,轉而逃向中土。」
十二丸藏道:「所以,我瞭解十三,任何人跟十三的決鬥,我都能推斷出結果,想必你嚐到了十三夢郎的「天、地、人、憂、悲、苦、痛、碎、生、離、劫、腐、逝的「十三夢殺」,與他所自創祕技「驚世大夢」吧?!」
阿浪道:「不錯,但『十三夢殺』攻擊兇狠卻易破,對於功力復原的我來說,並不足以威脅,而『驚世大夢』,也不過是個淫夢。」
十二丸藏道:「不錯,十三夢郎的運氣很不好,「十三夢殺」是攻擊,「十三夢還」是守招,當年他認為『十三夢還』是逃命用的,根本不屑學「十三夢還」,結果先遇到裘千仞,再遇到你這身為武林最淫邪的四淫之一,「淫夢」根本動不了你的意志,不懂「求生」的『十三夢還』,只懂得『殺」,使十三夢郎將自己陷入險境。」
十二丸藏接著道:「但,當日,我見到以假死而逃過裘千仞一掌的他,鐵掌深印天靈蓋,卻只成廢人而不是屍首,我就知道,他竟已經悟出了『千葉流,夢之三章』的第二章,「十三夢還」十三守招中「返、靜、淨、空」四招。」
十二丸藏頓了一頓,冷笑著看著阿浪,續道:「他以『空之夢還』淘空自己,硬受裘千仞一掌,將霸道掌勁由天靈蓋散到經脈,以致全身經脈受損、功力盡廢,卻也逃過死劫,並成為隨時以『反、靜、淨、空』吸取他人功力復原的『自然體』。」
十二丸藏目光一寒,道:「只要你想吸取他的功力,一接觸癱瘓的十三夢郎,一定會中了他的「靜之夢還」,借你的功力回復功體,再以「淨之夢還」鎖住你的經脈,再施以「十三夢殺」與「空之夢還」猛烈攻擊。」
阿浪笑著接話,「不錯,所以當我想要吸收他的功力時,卻被他吸走大半的功力,當時,我注入內力欲吸納他的內力時,卻只覺面對一場「空」,接著,又以夢幻般的招式反擊,當下三脈俱廢,劍氣再也發不出去。」
阿浪恨道:「原本成廢人的他,利用我的功力復原,再反噬於我」【本文轉載自1000成人小說網(1000novel.com)】
阿浪深吸一口氣,似乎完全鎮定下來,笑道:「但,他依然被我碎屍萬段,你,比他高明嗎?不用劍氣,我依然能殺人,絕情谷一役,刀光劍氣滿天飛的花老大,一樣慘敗在裘千仞的鐵掌水上飄。」
阿浪腿邊厚刀已抽出一半,森冷的劍意逼向十二丸藏,十二丸藏不禁後退幾步,阿浪道:「念在你送我的「禮物」,我留你一個全屍!」
阿浪突然頭皮發麻,十二丸藏的刀殺氣亦滿,問題是,阿浪竟然沒見到刀何時出鞘的,十二丸藏道:「以前「八明」八個太保中功力最高的「莫大虛空」,他就是學到了『十三夢還』中的「空」,你猜猜,誰傳授他這招?而且,與他相鬥,你早耗去了用劍必須的精力。」
阿浪不再說話,他相信自己,太多的話只會動搖自己的信心,他出劍,也出刀,他的刀劍,殺人,一向很快。
阿浪的一刀接著一劍,一劍追著一刀,劍為劍、刀為刀,刀變劍、劍化刀
阿浪的刀劍,從來就沒有幾個人看的到去向,他的刀劍,來自妖、魔、地獄,充滿魔性的刀劍,本來就為殺人而存在。
但,十二丸藏也是一把「快刀」,一把「悲傷的快刀」。
十二丸藏來自「悲傷」,從他家族趕他走、師父師兄弟追殺他開始,他沒有一天不悲傷,他的刀,也跟著「悲」、「傷」。
悲傷的刀,帶來的,就是死亡。
一片枯葉被風吹落,緩緩飄向地面,雍容博大的劍招,有著如來神掌的佛家氣度,中間夾雜絕情谷狠辣的取命絕招,兩隻金光蝶影穿梭在織羅的劍網中,金鐵交擊聲如雨滴般不絕,飄動的枯葉落躺在綠草,一葉之間,兩人已經換了百招。
阿浪招式融合絕情刀劍、楊家槍、如來神掌,攻守皆宏偉博大,無懈可擊,又夾雜陰狠的殺著,灑出的劍影,招招致命。
十二丸藏招式很少,源自中土的東瀛武術,去除許多強身、多餘的招式,他的刀法,很精簡、粗糙,只在對方換招時,對空隙劃出一刀,只在攻擊貼近髮膚,才迴刀防身。
閃電莫名劃破夜空,亮光灑滿大地,決鬥雙方的利刃都出現了缺口,交擊聲凶猛而不斷,兩人已經激戰了一個時辰,隨著閃光消逝,轟的一聲雷,狂風吹起帶起滿天風沙雜草。
天景巨變,戰鬥也生變,穿梭飛舞的光影蝴蝶碎裂,佐佐木小次郎奇特的碎裂蝴蝶刀法再現,奪命的東瀛武士刀刺入阿浪的肉身。
阿浪沒倒下,在刀刃刺入胸膛的剎那,阿浪以左臂一檔,鋒利的刀穿透阿浪的左臂,同時,阿浪的劍刺穿十二丸藏的腹部,兩人分別噴出如注血泉。
阿浪失去一手,十二丸藏重傷,然後,阿浪又看到了「該死的『空』」,「虛空」的壓力,迫得阿浪喘不過氣來,阿浪將劍舞成劍網,護住全身,只聽見忽而來去的攻擊不斷地撞在劍網上。
幾滴小石般大小的雨滴,揭開了雨的序幕,傾盆的大雨,狂潑在這個決鬥的草原上,只剩一臂可戰鬥的阿浪,不禁幾分著急,十二丸藏只出一刀,阿浪就得砍出十幾刀防禦,敵長我消,犧牲一臂換來的優勢,眼看即將消褪。
傾盆的大雨,更加添了護身劍網揮動的阻力,阿浪開始氣息不順,身上的刀傷開始增加,雖都是輕傷,但對一個急速運功的人來說,情勢越來越不利。
阿浪忽然撤去護身劍網,劍回背鞘,厚重的刀用力往地上一砸,草皮、砂石、爛泥,轟天飛起,接著阿浪消失在揚起土塵之中。
但在阿浪消失之前,阿浪背、大腿、肩頭各中了三刀。
駭人的奇術,身為四淫之蛇妖,阿浪懂得也不少,十二丸藏發現,他的「夢之空」所面對的,竟然是一個紊亂的花團、塵土,而花團之中,也不斷刺出劍來試探他的「空」。
阿浪的「漫天花雨」配合「絕情刀劍」,對上十二丸藏的「空之夢還」
花雨、塵土、爛泥飛散,撞擊「空之夢還」,企圖填滿每一個「空」,再大的「空」,也是人造的,終也有填滿的一天,夢,總會醒來。
「空」吸納著每一分攻擊,花草、爛泥總有用完的時候,花,總有謝的一天。
是「夢」先幻滅,或者「花」先凋謝?
多變幻夢,與冷酷絕情之戰,阿浪、十二丸藏誰都沒有把握。
一聲響雷隨著風雨爆碎,耀眼的閃光使兩人眼前一黑,殺著一觸而發!
花團炸開,碎成千萬片瑰麗的花雨,「花隨流水,刀劍十字」將每一片花瓣隱藏著刀意、劍心刺向「空」、「空」、「空」,無邊際的「空」。
「空」早被填滿,所以,「空」也消失,十二丸藏一手捂蛀腹部的血洞,夢一般的刀劃向天際,一滴清淚不自覺滑落臉龐,衣袖隨風飄動,因雨濕透沈重,迎向「刀劍花雨」的,是「淚之夢還」。
襄陽城郊的另一邊,一燈大師、裘千仞、一燈大師精於醫術的師弟西域僧,緩緩的走向不知名的遠方,天落大雨,濕透的僧衣沈重許多,此時,一名俊美少年出現在三人眼前。
玄鐵重劍,重劍無鋒,來人正是楊過。
見到三名大師狼狽模樣,楊過趕忙將其接到其安腳之處,與全真五子,與全真教眾等見面。
老頑童一見故人一燈大師,嚇得消失得無影無蹤,直叫道:「老頑童卑鄙無恥,無顏見人,快跑!快跑!」
裘千仞把將軍府內血戰詳細說出,西域僧也藉著一燈大師的翻譯,說出自己如何中計被捉,成為引誘一燈大師落網之餌。
楊過急道:「這麼說,那郭伯伯、郭伯母等人有可能都被捉了?!一燈大師,他們就算以天竺僧相誘,也沒有人能制住您,你怎麼一副功力盡失模樣?」
裘千仞歎道:「唉!師父不是因為受人襲擊,而是為了要救人。」
楊過問道:「怎麼回事?」
一燈大師道:「當我到達對方指定地點,只見一個全身癱瘓的人在那,那人自稱十三夢郎,說師弟在他手上,要救天竺僧,就要以一陽指內力幫他醫好其傷。
一燈大師續道:「老衲雖愚魯,卻也並非不明輕重,從老衲踏入將軍府,就接到對方威脅信件來看,王大人以再將軍府佈下一個局,將軍府內俠士們一定遭逢變異,心繫大局,怎可幫助敵人而耗盡自己真元?但基於佛心,又不禁為此人憐憫,也不忍犧牲多年相伴的師弟天竺僧。」
一燈大師道:「正當我猶疑不定時,也過了不算短時間,一名浪人模樣之人背著滿身血泊的阿浪前來,阿浪的重傷,正證明了我的猜想,將軍府俠士遭劫,我知道阿浪功力不比老衲差多少,且不受佛門戒律羈絆,當下全力以一陽指為阿浪療傷,希望傷癒的阿浪能去救出中原群俠。」
裘千仞歎道:「師父一用一陽指治人重傷,就會真元耗盡,五年之內無法再使任何武功,當年,我也以鐵掌重傷瑛姑之子,誘使師父施用一陽指,卻使得無辜嬰兒死於非命。」
提起陳年恨事,一燈大師與裘千仞不禁合十道:「阿彌陀佛!」
楊過恨道:「王狗官好深的心計!」
一燈大師道:「阿浪功力一復,那名浪人竟說:『王大人想封你為十三太保,你已不為中原俠客所容,不如歸附我們,未經你首肯,就請一燈大師幫你治傷,是我們王大人的一番誠意』」
一旁的十三夢郎聞言憤怒異常,罵道:『他是十三太保?那我呢?!』
浪人道:『你是第二件「禮物」。』
浪人續道:『武林四淫,皆以吸人功力為樂,十三夢郎的功力,是王大人送你的第二件見面禮,』
浪人說完話,走了,只見阿浪泛出詭異的笑容,十三夢郎驚恐的看著逐漸走近的阿浪,狂叫道:「這與原本計畫不同!你們出賣我!說好叫這禿驢治我重傷的!」
阿浪笑道:「誰叫我比你有用得多?!」
裘千仞道:「阿浪會答應的,不論他想投靠王狗官,或者解救群俠,他都會吸取十三夢郎的功力。」
裘千仞續道:「本性奸邪的他,是不會守著一般倫常、規矩,他會做的,未達目的,他會不惜利用任何手段,就像將軍府宴席大戰,他不惜殺盡中原群俠以求自己、黃蓉的安全,若非師父真元耗盡,他一定會趁這個機會,吸取師父的內力。」
「倫常、規矩」四字,讓楊過不禁思緒雜亂,與小龍女的師徒之戀,與郭伯母黃蓉之間跨越道德邊線的情慾之愛翻騰如湯沸,一時腦袋幾乎被困擾填滿,而黃蓉的安危,撼動楊過原本以浮躁之心,裘千仞敗給阿浪後即逃出將軍府,國伯伯、黃蓉以及中原群俠的情況,只能由一燈大師轉述阿浪、十三太保的對話來猜測,許多不安的夾雜,楊過不禁急火攻心。
一燈大師又道:「但,當阿浪將指尖插入十三夢郎的眉心,只見十三夢郎一陣詭異的笑容,突然全身活動自如,並對阿浪發出猛烈招數。」
「招數陰毒兇狠,奇形詭變,阿浪連中了十三重手。」
一燈大師歎道:「死了,死得很慘,憤怒的阿浪一刀一劍殺著十三夢郎,十三夢郎雖然武藝不錯,卻總逃不過阿浪的招式,耳朵、鼻子、手指、眼珠、那話兒、頭皮、和一片一片的肉,不斷緩慢的脫離十三夢郎的身體。」
一燈大師掐著手指,道:「我在一旁算過,殺到第一千零一刀時,十三夢郎一共攻出了十四招,但也幾乎成了一副骷髏,血佈全身,卻還死不掉,最後握住阿浪的刀,將自己要害送入刀口,這才軟倒死去。」
一燈大師嘆道:「阿浪看了老衲幾眼,說出浪人與他曾經過一棟屋子,大概在那個方向,似乎是王大人臨時的指揮站,看見一名老僧在內,少了一隻耳朵與一隻拇指,說罷,阿浪飛快離去,而後….」
裘千仞接著道:「而後,我花了不少時間找到師父,再找到那間屋子,雖然我受內外傷不清,但對付那幾個儸儸還措措有餘,救出了師叔。」
一燈大師突然急道:「楊施主!你要去哪裡?!」
「一劍西來,玄鐵狂,重劍無鋒,巧不工,烏雲散落傷心雨,道盡天下悲歡苦,恨魔長道消,天地無道,天下若是地獄,殺戮即為救贖!」,聲音由遠處飄來,楊過無影無蹤。
過了許久,全真五子與眾教眾在附近遍尋不著楊過,垂頭喪氣回落腳處,一燈大師與裘千仞等人不禁嘆息擔憂,一個熟悉聲音伴隨兩個嬌俏的倩影,道:「過兒還是氣盛,隻身深入虎穴,唉!」
來人身著夜行黑衣,一個美豔帶著成熟風韻的清麗,另一個有著誘人標緻帶著少女的俏美。
眾人不禁一愣,道:「妳們…….?」